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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糕散文(精选9篇)-云顶集团3118acm

2022/12/29经典文章

年糕散文(精选9篇)

乡间腊月

文/袁凤

在岁月的年轮里,腊月是一个飘着雪花、透着年味,忙碌而又特殊的月份。

忙完了秋收冬藏,腊月就悄无声息来到身边。岁末时节,一年的辛劳,一年的收获,连同蕴藏在心中的愿望与期盼,总想作个总结,有个交代。古人有古人的智慧和办法,赶在一年中最末的月份去打猎,将捕获的猎物连同摄取日月精华的五谷献于祖先,祭奠冥冥之中的神灵,以此禀报一年的收获,同时也祈求祖先神灵的保佑,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古汉字中,“猎”与“腊”互为通假,于是,这个处于一年中最末的月份从此便有一个诗意的称谓——腊月。

在我的家乡,腊月的寒风刚一招手,人们的脚步便匆忙起来。本该是农闲的日子,田野中、村庄里除了飘荡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便是一片寂静,大自然似乎屏住了气息。腊月的到来,人们一下子来了精神。除了迎“腊八”、祭灶神、过小年、做扫尘,家乡人还要“抽年塘”“杀年猪”“打年糕”,忙忙碌碌,如果缺少一件事,心里就不踏实,就会影响迎接新年的心情。过年是大戏,腊月是彩排。彩排虽然没有大戏那样精彩,却也以独特的方式演绎着乡情俚俗,传递着温情快乐。

家乡是水乡,水多鱼多,鱼是餐桌上一年四季少不了的佳肴。鱼有“年年有余”的谐音,腊月“抽年塘”是迎新年少不了的“节目”。平日里,人们捕鱼要么用鱼网逮,要么用鱼钩钓,很少竭泽而渔。只有到了腊月,村里人才精心挑选一口水塘,将塘里的水完全抽干,这样逮到的鱼不仅新鲜,品种也多。一进腊月,“抽年塘”、备年货,成了人们急不可耐要去做的事情。

腊月寒冬,北风里似乎藏着看不见的刀子,刮在脸上手上,被戳得生疼。到了“抽年塘”的日子,人们早已忘记寒冷,村上男女老少争相围着水塘看热闹。冬日里的水塘升起青烟似的雾气,像在水塘上罩了一层薄纱,给寂静的水面增添了几分神秘。水被水泵抽得一寸一寸往下降,人们期待的心情也越来越急迫,如同等待揭开一个秘密。直到水塘底部渐渐露出黑色的淤泥,惊恐失措的鱼儿无处藏身,在残存的水中溅起层层水花,人们这才露出开心的笑容。有人自告奋勇下塘逮鱼,在寒风中卷起裤管,脱去鞋袜,赤着双脚下到塘中。其他人抱来柴草,为下塘的人生火取暖。逮上来的鱼在塘坝上活蹦乱跳,一条压着一条,渐渐堆成一堆,如同堆起的希望。村中“抽年塘”分鱼是不用秤称的,大小搭配,一家一份,多一点少一点谁也不会计较。在人们心中,将“抽年塘”逮来的鱼提回家,也是将“年年有余”的期盼和喜庆提回家,迎接新年新光景,这才是最重要的。

“杀年猪”是家乡人迎接新年盘桓在心头的一道情结。用家乡话说,腊月不杀年猪,哪叫过年?饲养了一年的猪,毛色光亮,膘肥体壮,在村中,一家杀年猪,全村都沾光。男人们早早被请去帮忙,妇女孩子也跑去看热闹。其实,人们也帮不了什么忙,帮的是气氛,帮的是场面。杀年猪有很多讲究,据说要一刀子见血,干净利索,否则来年饲养牲畜不吉利。被宰杀的猪放在一口热气腾腾的大盆里,煺去黑毛,露出肥厚的肉膘。猪还没有清理干净,帮厨的妇女便拿来盆子,急着讨要猪肉、猪杂碎,她们在忙着做杀猪饭。

吃杀猪饭是宰杀年猪必不可少的一顿大餐,也是养猪人热情好客的一种表达方式。杀猪饭吃的只是一道菜,那就是杀猪菜。杀猪菜却不是简单普通的菜,既有新鲜的猪肉,又有猪血猪肝等猪杂碎,加上白菜豆腐之类烩烧在一起,满满一大锅,飘散着特殊的香味。来者有份,盛上一大碗,吃得热热乎乎,嘴角流油。腊月里,一顿热气腾腾的杀猪饭,多少年后依然会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年糕的寓意很明显,年年高,加上年糕的主要原料是上等的糯米,吃起来绵软、香甜,是迎接新年的最佳食品。在家乡,每到腊月,家家户户“打年糕”,成了迎接新年一道独特的风景。糯米是米中贵族,品质好,产量低。家乡土地有限,舍不得大面积种植,只在田间地头划出一小片来种植它。收割上来的糯米也是单收单藏,平时舍不得食用,等到腊月才拿出打年糕。打年糕需要把糯米磨碎,然后做成丸子状放到蒸笼上蒸熟,晾干后,再用清水浸泡起来。后来离村不远的集镇上有了年糕机,各家各户都挑着糯米去打年糕。为了及早置办好年糕,人们常常是天不亮就赶去排队。热气腾腾的年糕坊和一筐一筐排起的长队,如同“龙门阵”,在腊月的乡村演绎着温情,也诠释迎接新年的喜悦。

腊月时间很金贵,等忙完了这些,年也近了,年味更浓了。到了腊月三十晚上,春节的大戏开始上演,腊月在阖家团圆的气氛中,为一年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记忆中的时光味道

文/天奇噢

最近迷上了做菜。其实,这事算不得是迷上的,原本就爱吃,只是从未曾吃上做过功夫,却总想着有一天我要做出来。我总觉得“做”是一门有情怀的东西。这情怀也就听着高尚,这事的目地一点不高尚,只有标签,俗世的很,只为一种风采。

小时候,家乡中记忆比较深的是两道菜,一道是炒年糕,这道菜之所以记忆尤深,是因为做年糕时通常是在节日时节,具体什么节日我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到了那时节会很热闹。小伙伴们会在一起玩耍,将年糕拿在手中,一边跑,一边嬉闹,一边吃年糕,吃到嘴中的年糕,特嫩,黏糊糊的,嚼不烂,口中满是糯米的味道,。

年糕也就刚做出来的时候不加作料干吃才有味道,过了一点时候,年糕就会变得发硬,生吃不得了,除非用水煮,煮过之后还不能拿在手中,需得用一根筷子插着吃,味道虽是相似的,感觉却大为不同,怎么吃都不好吃。再过段时间之后只能炒年糕了,那味道我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小时候吃年糕欢快的感觉,吃起年糕有种快乐。后来被爸妈带了出来,初中的时候我妈做了炒年糕,有记忆在脑里,到底是不是那种味道我不晓得,可至少对了我的胃口,自此还是爱吃起来。原本一直是我妈做,后来有时一人,就动了心思,自己做。

我小时独爱吃炒菜,说不出什么原因,只是觉得菜非得炒着才能好吃,并且汁水一定不要多,多了就不好吃了。初次炒年糕的时候,我倒了油,直接就将年糕下锅翻炒。我见过我妈炒年糕,通常都是先放菜的,菜炒熟了过后,锅里头就算不放水,都有水,感觉很糟糕。最糟糕的的是,我妈抄一道菜,同样的做法,每天能做出不同的味道来,汁水多少还不相等,有时多,有时少。我说过我妈,我妈不给解释,只说,“抄那么多年菜了,要你教?”所以初次炒菜,我自然是按照我认为的方法来。

年糕下锅之后,翻炒了很长时间,锅中的油要是干了,我就加点油,直到年糕变得金黄还带点黑,我才认为年糕熟了,开始放菜。又是一通翻炒,不时加点油,油也不加多,怕汁水多。等到认为菜熟的时候,按我妈教导的,最后放盐和味精,出锅。一盘炒年糕黑黄相加,一点汁水都没有,那种味道……只得说,此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我吃菜虽然不好汁水多,但是一定要有一点汁水是最好的,那点汁水我认为是一道菜中的精华部分。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则是因为我爱吃拌饭,加点汁水放进米饭里头,一碗米饭不要一点菜,我都能吃得干净。所以在我理想中的丰满的炒年糕,最好是有点汁水却不多的。

有过一次经历,自然有第二次,第二次我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这次,我按照我妈的方式来的,先放油,再放肉,然后放菜,最后放年糕。顺序很正常,可我初时炒菜最难吃的主要原因,是因为错估了炒菜所需要花费时间。那时候我看了《红楼梦》深知好事多磨的道理。心想,一道菜弄熟弄好吃,是不容易的,不容易的事情一定需要好长时间。可事实则是,炒菜对一部分人来说真算不得是好事,有些菜过程真的很短。当时我炒年糕还没有大小火之分。于是我一直开着大火,抄阿抄的,等菜叶黄了,放入年糕,又抄阿抄的……最后收尾,出锅,那味道……勉强吃得下,吃多了绝对出毛病……

我就很干脆的认为自己炒菜没有天分了,直接就放弃了。那时的我哪知道,越是“用力”的人,对正刺激的需求就越高,越不能忍受暂时的反馈,放弃是必然的。

重新捡起来,已经不知道是几年以后的事。再做这道炒年糕是为何也不记得了,只是做这道菜前,我观察了母亲很多遍,认为自己记得了每个大步骤了,于是我开始做。我认为自己是学到了,可味道依旧差的远了。原因则是,我不注重细节。因为懒,放弃了葱,姜,蒜,这些必备的东西。因为心急,不等锅热,油热,就把菜放到了里头。这些种种的小细节一样未作全,味道都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在我做出一道完美的年糕的时候,我已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变迁和成长。

有些时候会做一道菜,别的菜你也就会做了。我按着炒年糕的方法,我学会了很多种菜,每道菜也都有滋有味的。

我想,假如当初,我不能在最初的炒年糕上坚持下去,我永远做不出任何一道菜。我又想,穷人愈穷,富人愈富,不是没有道理的。我又遗憾,明白这个道理太晚了。也庆幸,我明白的还不算晚。

……

喜欢的第二道菜,只能用时过境迁来形容。没具体的菜名,硬要说,就是豆瓣酱蒸肉馅。这道菜,我现在写起来也是留着口水的,很难形容那是种何滋味。我只记得,浮在豆瓣酱之上的肉沫特别好吃,底下的豆瓣酱,用筷子粘上一点,掺一点伴在饭里头,就能咽下三口饭,特别的滋润。

其实,去年年底过年,在家吃过这菜,同是奶奶做的,也是同一道菜,我以为自己会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可吃起来,味道却是大不如前了。

虽然我吃得最多。

那时候我没多想味道是怎么不同的,只是单纯的觉得不怎么好吃。只认为是人大了,胃口变了。

后来,回想起来,方才得知,只因儿时不常吃肉,逢上赶集,我奶奶或许会买上点肉,还不定每星期都有。肉末配上豆瓣酱这种原本就下饭的东西,味道自然是极为滋润的。

那道菜的味道,只是记忆中的特有时候才有滋味。

炒年糕,豆瓣酱蒸肉末。一道时光,一道成长。

此中到底是何滋味,如人饮水。

生命里的漫天花雨

文/邓迎雪

那天办公室的电话坏了,修电话的师傅搬开桌椅,开始查找线路故障。当他腾出空间的那一刻,我猛然看到那些贴墙而过的电话线、网线、电视线,每根线都被卡扣整齐地稳稳地固定着,一如多年前的模样。

这些线,让我忽然想起旧同事徐师傅。七年前,刚搬进这间办公室时,面对凌乱的线路,我手忙脚乱,无奈只好请徐师傅帮忙。我现在还清晰地记得他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爽快地一口答应。那天下午,他蹲在那儿整理线路,一直忙了好久才收拾妥当。尔后,他在我的感谢声里告辞而去。

如今,整好的线还在,而徐师傅却因病去世三年多了。

在这个冬日的清晨,想起徐师傅,我心里有伤感也有怀念。这正如苏轼在诗中所说的吧:“人生到处何所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哪复计东西。”人这一生何其短暂,有时候能在别人心里留下来的,往往就是这样一些蕴含着美好的温暖了。

那温暖也许是一句话,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分量不重,但足以让人铭记终生。

李阿姨就是常常让我想起的一个人。李阿姨年轻时和母亲是同事,也许是这个原因,她总把我当孩子一样看待。前些年,我和她是邻居,每年冬天她做了年糕,总会敲开我家的门,送上一些年糕,让我尝尝新鲜。她微黑的脸上绽满温柔的笑意,和我絮絮地聊着家常,那神情像极了母亲。

李阿姨的年糕是糯米做的,雪白甜糯,吃在口里,心里也觉暖暖的。

那些年糕甜美了我许多个冬天。后来,李阿姨回到乡下养老,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从此,她温暖的笑容留在了我的记忆里,每次看见卖年糕的,我就会想起她,想起那香甜的味道,还有那浓浓的关爱。

有时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也会被我们深深记住。

我和她曾经是同事。十几年前,她在单位负责发放办公用品,我因为每月去她那里领取物品,所以就相识了。也许在彼此接触中,我给她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以至于,当那天她得知我工作调动时,不舍地拉着我的手感叹:这么好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

她的话让我难以忘怀,一个并不太熟悉的人,在得知我要离开时,流露出的那份鼓励和真情,让我感动、珍惜。如今十年时光过去了,我还牢牢地记得这句话,记得她当时说话的神情。

行走在人世间,我们踏着时光,步履匆匆。但在人生的旅途上,终有些什么会留下来,就像蓝天在湖水里留下倒影,鸟儿在空中留下歌声。

那些留在我们心中的美好,多像春天小路上的漫天花雨,美丽了我们的旅程,滋润了我们的心灵。

母亲做年糕

文/山嵘

如果说人世间有让我百吃不厌的食品,那就是年糕了,尤其是母亲做的,更是可口。

祖宅里有个年代久远的石磨,陈旧而又沉重,好似驮着千年的心事。然而,农历新年来临之际,石磨就会被母亲仔仔细细地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推动石磨,雪白的米浆小瀑布般地缓缓流出来。刚磨出的米浆,有一种淡淡的香味,非常好闻。每次闻到这种香味,眼前总会浮起满地金黄稻穗随风起舞的美好景象。

母亲在蒸年糕前,会专心致志地为年糕裁剪绿色的新衣裳,将嫩绿的蕉叶剪出合适的尺寸后,再把蕉叶折成平底圆形的碗状。可别小看了这道功夫啊!万一折得不好米浆就会漏出。母亲手艺极佳,三下两下便为年糕制作出一个个精巧结实的“绿衣裳”。白白的米浆,穿上了绿绿的衣裳,快快乐乐地等着进蒸笼。

蒸年糕的时间必须拿捏得非常准确。母亲神秘兮兮地告诉我:年糕最小气,最怕被人偷看。如果半途掀开锅盖来看,年糕一气之下,便不肯再发了。母亲说这话时,脸上那种认真的表情,让人丝毫不敢怀疑这话的真实性。没人掀开锅盖偷窥,年糕在蒸笼里膨胀出一锅的香甜气和喜庆气。

时间一到,掀开蒸笼盖,香香甜甜的热气便亲亲热热地扑得人一身一脸都是。年糕色呈朱红,柔光闪闪。母亲看着大功告成的年糕,眉开眼笑地说:“哇,年糕年糕年年高!”她内心那份坚守传统的虔诚,为古老的传说涂上了永不褪色的釉彩。

母亲常以巧思变出不同花样,椰丝年糕、芋头年糕、番薯年糕、鸡蛋年糕等等,样样精彩。她做的年糕,细致、柔滑、糯软,让我们百吃不厌。在青春焕发的年代里吃年糕,感受的是那种“步步高升”的吉祥祝福;步入中年后,品尝的是一种悠久的美好传统;而到了满头华发时,咀嚼的就是一种亲情的温馨与回忆。

春节食文化

文/谷增虎

作为春节文化的一种,在中国春节食文化有着其悠久的历史和独特的内涵。

旧式的农业社会里,大约自腊月初八以后,家庭主妇们就要忙着张罗过年的食品。因为腌制腊味所需要的时间较长,所以必须尽早开始。我国许多省份都有腌腊味的习惯。其中又以广东省的腊味最为著名。腊味的种类繁多,有腊肠、腊肉、腊鸭、腊鱼、风肝等。腊肉的吃法可以是蒸熟后切片或者拌蒜苗、辣椒,或是炒青菜吃。在忙碌的年节里,辣味是最简便而可口的一道年菜。

刚腌过腊味,接下来,就该蒸年糕了。年糕因为谐音“年高”,再加上有着变化多端的口味,几乎成了家家必备的应景食品。年糕的式样有方块状的黄、白年糕,象征着黄金、白银。也有条状的宁波及福州年糕,造型模仿银条,都是以形状寄寓新的一年里发财的意思。

从前的年糕制作全凭手工,前一天就要先把糯米浸泡一夜,再用石磨磨成米浆,装进布袋后,在袋子上放石头重压,等水分沥干后,再将米团取出,加上配料,调味,然后在蒸笼中以炭火慢慢蒸熟。想蒸出色、香、味俱全的年糕就丝毫马虎不得。巧手的主妇们往往可以凭着多年的经验,在每一个步骤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年糕的口味因地而异,北京人喜食江米或黄米制成的红枣年糕,百果年糕和白年糕。河北人则喜欢在年糕中加入大枣、小红豆及绿豆等一起蒸食。山西北部及内蒙古等地,过年时习惯吃黄米粉油炸年糕,有的还包上豆沙、枣泥等馅。蒸年糕主要用粘高粱米加一些豆类,山东人则用黄米、红枣蒸年糕。北方的年糕以甜为主,或蒸或炸,也有人干脆蘸糖吃。

南方的年糕则甜咸兼具。例如苏州及宁波的年糕,以粳米制作,味道清淡。除了蒸、炸以外,还可以片炒或是煮汤。甜味的年糕则以糯米粉加白糖、猪油,再加上玫瑰、桂花、薄荷、素蓉等配料。可以直接蒸食或是沾上蛋清油炸。

传统的观念认为,蒸制年糕的成败,关系着来年运气的好坏,所以蒸年糕时有些禁忌,例如不准说不吉祥的话,不准大声吵闹等等。

北方的许多省份,过年时还要包饺子。虽然饺子早已是普及大江南北的日常点心,但是除夕夜吃的饺子却另有一番特殊的意义。旧时以天干地支来计时,除夕夜亥时一过便交子,正是新年最初的时刻,据说这时吃了饺子表示“开张大吉,万事如意”。又因为此刻正交子时,所以饺子谐音“交子(时)”。此外,饺子因为形似元宝,过年时吃饺子,尤其带有“招财进宝”的吉祥含义。

除了上述几种常见的过年应节食品外,烹调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年夜饭是家家户户都少不了的。年菜除了讲究精致,丰盛外,好的口感也是必备的条件。如鱼因为谐音“余”也是一道必不可少的年菜,就连不产鱼的北方,也要在桌上摆一道木刻的鱼应景,以示“年年有余”。

腊月-张增华

文/张增华

冬至一过,腊月就近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路人不得不裹紧衣服,缩紧着身子,加快脚步以对抗寒冷。

屋后一株一人多高的老梅应时而开,蓬蓬勃勃地满满一树,黄色的花朵一层层铺成,蔚然壮观;梅花像打了一层蜡,花瓣张开,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它们散发着悠然的香味,很远就能闻到。

冬至、小寒、大寒,岁月似流水一样飞速而逝。越是接近年关,村里的农人似越是忙碌。父亲就是这么个农民,我年少时,每到寒假时节,父亲一大早就把我们兄妹几个叫起,踏着如雪的白霜,荷锄的荷锄、挑担的挑担,他还美其名曰“加强劳动锻炼”。白霜皑皑中我们呼出热气,挑水施肥,路滑、道窄,需步步小心;就是除草,也要戴个手套,手、脸经常冻得发僵;一边干农活,父亲一边给我们讲解农事经验,处人接物,家长里短;有时累了、身体发酸,就竖起扁担、撑起锄头,脸朝背风方向,遥看那碧蓝的天空,天边的一朵朵白云,遥想美丽的外面世界和自己心仪已久的同学,幻想着心里的美好,羡慕公路上行走着的上街下县打年货的人。

一到年关,村里的炊烟袅袅不绝,家家户户忙着做年糕,做豆腐。村里的一架石磨吱吱呀呀地响,乳白色的浆液顺着石磨四周一滴一滴地流下,石磨声声中,老九叔碾碎烧好的石膏,舀起煮过的雪白的豆浆,在缸里不停地搅动,过一会儿,再舀到用布兜起的大木格里,盖上盖子,洁白的豆腐即将成形;家家户户把一年的幸福吉祥幻化成一块块洁白如玉的豆腐,一个个圆圆满满的年糕;更有讲究的人家,在年糕上涂上红点,象征着来年的喜庆如意;幸福写在每个人的脸上,期盼挂在大家的心头。

杀年猪是家里最隆重的时刻。夕阳西下,冬日的暮霭在将生未生之际,屠夫带着个伙计,在众人的围观与帮助下,眼看着把一头刚才还嗷嗷乱叫的猪大卸八块。夜晚在昏黄的灯光下,主家布好餐桌,端上新鲜的猪肉,蒸好的咸菜,在缕缕升腾的热气和食物的浓香里,杀猪饭开宴了,人们开始划拳行令,左邻右舍又多了一个交流的平台。

冬日的天气说反常就反常,昨日还是阳光灿烂,一夜北风呼啸,今天就是阴云密布,雪花如白面一样随风而下,天地之间一片洁白,银光闪烁,远远近近的村庄变成童话世界里的仙境,缥缥缈缈,隐隐约约。

小年一过,街市便热闹起来。集市上的人越来越多,拥挤不堪。商家们此刻拼命吆喝,一位老者在街头用一张凉床占着有限的空间,现场为别人做走马灯,红红的灯笼上流动着光的暗影,一匹匹姿态各异的骏马在灯笼四周奔驰,循环往复。旁边有站着欣赏的,购买者也络绎不绝。最霸气的是卖春联的,将一副春联挂在街头的椿树上,像旗帜一样随风飘扬,红红的色彩昭示着喜庆与吉祥。

校园是最安静的地方,学生早已放假,校园高大的香樟树上整日站着多嘴的麻雀,间或一两只花喜鹊横空而过,飞向更高的树梢。春风悄无声息地吹入千家万户,寂寞的夹竹桃鼓起红红的花蕾,香樟树舞动着绿叶在风中跳舞,笑容刻在人们的脸上……

年糕

文/孟宪丛

每到春节的时候,我就想起了年糕,想起了家乡那盘青色的石碾。

我的家乡是在坝上一个小村,村中央有两间土坯垒起来的没有门的小屋,那就是碾房,碾房里面有一盘光滑圆润、阅尽沧桑的大石碾,做年糕的黄米面就是在石碾上完成的。

在我们村里,石碾主要是碾糕面,我们叫“推黄米”。据母亲说,碾子推出来的糕面比机器磨出来的好,颜色黄且筋道。那时候,黄米糕对于人们来说是稀罕物,只有过年过节,或者有亲戚客人来,才有机会吃油炸黄米糕。

我感觉人们把油炸糕作为待客上品,主要缘由是黄米、麻油稀缺,做工费时费事。我们村里主要种植小麦、莜麦,种黍子很少。秋天先把黍子用碾米机去皮变成黄米,做糕需经过掏黄米、把黄米碾成黄米面、拌黄米、蒸糕、搋糕、捏糕、包糕、炸糕等工序,加上人们每天忙于生产队的营生,所以吃一顿油炸糕实属不容易。我影响最深刻的当属搋糕,蒸出锅后的糕要放在盆子里,一个人双手握拳边沾凉水边一上一下轮流摁糕面,一会儿就把熟散的黄米面揉成黄灿灿一块,然后在上面用食指扎一个洞,里面倒上麻油,叫“油卜儿”,铲一片面心糕在“油卜儿”里沾上油,吃在嘴里那个香,得咂吧好一阵子。

记忆中,在碾房里拉碾压糕面有时候是用生产队的毛驴,有时候是人拉或人推,叫“推碾子”。如果是毛驴拉碾子,要把驴的眼睛捂上,要不它看见碾盘上黄米想吃,不会拉着碾杆前进,把眼捂上后,毛驴就会一圈一圈地走下去。如果是人拉碾或推碾,力气大的一个人推,力气小的两个人推,或者一个人拉一个人推。其中一个推的人一手推着碾杆,另一手拿着笤帚,往内扫那些轧挤到碾盘边上的黄米。推碾不仅是力气活,也是一个技术活,一次往碾盘上倒多少,碾多长时间开始筛箩,都是有讲究的。随着碾磙一圈一圈地碾轧,碎了的黄米被一遍又一遍地箩,直到剩下极少量渣子为止。就这样,在一静一动的两石之间,人们不停推碾,推过一个个漫长的日子。

每到过年的时候,村里人们就会拿着笤帚、箩子、簸箕、笸箩到碾房里碾糕面。尽管这时推碾的人家多了,人们也不争不抢,总是按先来后到,把笤帚、面袋、箩子、簸箕等放成一排挨着排号,轮到谁家就谁家碾,很少有人乱插队。石碾从打早一直到转到半夜也不停。记得在碾糕面的时候,母亲总是先用铲子、笤帚把石碾打扫干净,再沿碾盘转着将金灿灿的黄米慢慢倒在石碾上,用手均匀地摊开,然后吃力地推着石碾走,我也蹦蹦跳跳地帮着推,母亲推碾微笑的神情和被汗水打湿的蓝布衫让我至今难以忘怀,那石碾就像沉重勒勒车木轮,在我的记忆深处经久不息地转动着。

斗转星移,寒暑易往,岁月悠悠,世事沧桑。时间也和石碾磙子一样转个不停。如今,石碾在农村很难见到了,但石碾上压糕面千回万转的情意将永远滋润着我的心田,无论光阴如何变幻,我也时常忆起那盘寂寞而又温馨的石碾,那黄灿灿的油炸糕依旧香甜在我除夕的梦景中,辉映出那个年代生活的艰辛以及我和伙伴们鼻涕连天的美丽童年……

吃年糕,年年高

文/李俊玲

年糕的英文翻译可以是“new year cake”,意思是新年吃的一种食物。在我国,不论南方还是北方,都有新年吃年糕的习俗。每到过年的时候,几乎家家都要准备点儿年糕,借着年糕——“年年高”的谐音,表达一年更比一年高的寓意,企盼着来年的生活、身体、事业等各方面都更上一层楼。比较讲究的人家还要准备黄、白两种颜色的年糕,以象征金、银,希望在新的一年里能够财源滚滚。我国的民俗就是这样,喜欢以“象”取“意”来表达吉祥与祝福。

年糕从2000多年前用以充饥的食物,逐渐演变为民俗节日中的应景食品,还源于一个古老的传说。相传,春秋时期,吴王阖闾采纳了伍子胥提出的“立城郭”的建议,构筑了“阖闾大城”。城垣建成后,吴王摆下盛宴庆贺。席间群臣纵情酒乐,认为有了坚固的城池便可以高枕无忧了。见此情景,国相伍子胥深感忧虑,他叫来贴身随从,嘱咐道:“我死后,如国家遭难,民饥无食,可往相门城下掘地三尺得食。”当时随从以为伍子胥喝多了,没理会。但后来,伍子胥遭诬陷身亡,吴国被越军横扫而灭。城内断粮,随从想起了伍子胥的话,便带领人前往相门拆城掘地,这才发现原来相门的城砖不是泥土做的,而是用糯米磨成粉做成的,就像我们现在吃的方方正正的年糕。从此,人们便在每年的第一天吃年糕,以纪念伍子胥的功绩。

因为制作年糕的糯米原产自长江流域,所以在北京称为江米。北京人在新年吃年糕的习俗在明朝就已形成了,明崇祯年间刘侗、于奕正撰写的《帝京景物略》记载,“正月元旦,啖黍糕,曰年年糕”。以前各家都是自己动手做年糕,其中也是乐趣无穷。原来我们楼上住着家上海人,每到快过年时,便把江米泡上,用石磨把米一点一点地磨成浆,放到一个布袋子里控水,就成了江米面。这种做法免去了和面的步骤,面稍软些的时候可以做汤圆,再多控出些水分,就可以蒸年糕了。现在用这种原始方法磨面的越来越少了,一般都是用江米粉和面,但做年糕的面要和得硬些,只要能粘到一起就行,因为蒸的时候还要给面补充一些水分。蒸好后的年糕放到阴凉处,随吃随取。年糕的做法各地不尽相同,省事儿的蒸白年糕、年糕坨,要么就往面里掺上大枣做成枣年糕,放点红小豆或芸豆做成豆年糕,精细点儿还可以放果料、果仁之类,成为百果年糕,也有把豆沙或枣泥馅包进去,做成带馅年糕的……

年糕的吃法也是多种多样,像我这样的懒人系列,只是把年糕加热后,蘸点白糖就开吃。有时也心血来潮,把大块的白年糕或年糕坨切片,过油一炸,再蘸着糖吃,那粘粘的、甜甜的、香香的味道,简直太诱人了。但是好吃归好吃,要注意的是,年糕一次不宜多吃,尤其是肥胖人、有糖尿病的人,或肾脏病、高血脂的人更要注意少吃,还有特别关键的一点是,年糕一定得加热后食用,否则不易消化哦。

梦魂常回大河西

文/徐洁

那个小山村,偏僻、落后、民风极淳朴,坐落在徒骇河西岸,是我童年度过的地方。那儿,家家不上锁,也不担心被盗。曾记得,徒骇河土丘旁,班主任李老师带领我们演“琅岈山五壮士”。岸边田地里,戴着草帽,在炎炎烈日下拾麦穗,嘻嘻哈哈种蓖麻、收蓖麻、晒蓖麻。从村里往岸边扛石头,稚嫩的肩膀担起能承受的最大重量。生产队发了一角钱,是我平生第一次劳动报酬。

乡里人淳朴得可爱,实在得让人感动。我父母在公社医院工作,救死扶伤,受人尊敬,我也被称做“机关里的孩子”。父母经常教导我不要接受老乡的东西。有一年,大年初三,我去同学红梅家玩。年糕是当地有名的特产。临走,红梅的父母让我带几个回家。我死活不要,拔腿就跑。没想到,红梅抱着年糕追出来。我怕回家挨训,拼命跑,真不想要。红梅拼命追,实心实意给我。当时的我,不知道拒绝不见得都对。我只是怕沾光,却差点损坏友情。我跑呀跑,一直跑到村头庄稼地。同学追呀追,一直追到村头庄稼地。地中间,我停下,回头望,红梅抱着年糕已气喘吁吁,尽管我少不更事,但突然意识到过分了。红梅抱着年糕跑的姿势,飘逸的黑发、涨红的圆脸,像电影特写镜头,时常出现在我飘忽的梦里,二十多年,难以忘怀。记不清怎样把年糕接过来,一瞬间,两人的眼圈红了……

村民十分好客。寒假,他们把我接到家贵宾一样接待。当时家家穷,没什么好吃的。唯一值钱、舍不得吃的就是白砂糖。大婶把白开水倒进瓷缸子,用勺子使尽挎糖瓶底,尽量多放糖。自家的孩子,馋得把手指头放进嘴巴,任凭我怎么让,也不许吃。二月二,各家各户炒“棒子花”,他们总是挑爆得最好的,让我带着。正月十五,我和农家孩子一起打灯笼,一间屋一间屋照亮,到墙角找麦子、豆子一类粮食颗粒,企求来年五谷丰o。年长些调皮的男娃大惊小怪地吓唬我们“灯笼下面有虫子。”女娃实在,真的举灯笼看,烛火就把纸灯笼点着了,少不了哭一通鼻子,男娃则挨大人一场骂,然后把灯笼乖乖交给女娃玩。玩着玩着,天色已晚,就在老乡家住下。那时的我,既任性又爱哭鼻子,晚上想家,坐在土炕边哭,整宿整宿不睡觉。大通炕上一溜人(老乡有四、五个孩子是常事)就都不睡了,从没有任何人发脾气,轮流讲故事逗我,都是地主老财和长工的故事,土得掉渣,用当地话一讲,我便听得入迷,忘记想家,直到东方发白。

一九八三年,我们举家回迁泰安。告别时,班主任李老师久久拉着我的手,呜呜咽咽地哭,我几乎放声大哭。李老师是我的启蒙老师,教了我整整五年,公社小学黑屋子、土台子,条件差,所有课由她一人教。我是班长兼语文科代表,在全县语文竞赛中得过第一名,奖给我一本作文选,李老师获得了当时最贵重的奖品――新华大字典。李老师对所有同学都极其慈爱,我亲眼见过她给家庭贫困的同学买学习用品。探望生病学生、下雨护送学生回家更是习以为常。但我始终认为,她对我厚爱有加。

临走那天早晨,我们还没起床,门外就站满送行的人。开门后,才知道大家半夜就在这儿。是因为父母曾给无数人解除过病患吧,是因为十六年结下的深厚情意吧,还是因为民风原本醇厚。卡车后送行的老乡都哭着挥手。李老师哭得像个泪人,我的同学哭得像个泪人,我哭得像个泪人。在今后的人生中,我再也没有经历这样的情深义重……这给了我生命的教育,成为生命活力的精神源泉。

好梦天天留人住,梦魂常回大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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