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散文(精选20篇)-云顶集团3118acm
海棠散文(精选20篇)
花潮
文/李广田
昆明有个圆通寺。寺后就是圆通山。从前是一座荒山,现在是一个公园,就叫圆通公园。公园在山上。有亭,有台,有池,有榭,有花,有树,有鸟,有兽。后山沿珞,有一大片海棠,平时枯枝瘦叶,并不惹人注意,一到二、四月间,其是花团锦簇,变成一个花世界。
这几天天气特利好,花开得也正好,看花的人也就最多。「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办公室里,餐厅里,晚会上,道路上,经常听到有人问答:「你去看海棠没有?」「我去过了。」或者说:「我正想去。」到了星期天,道路相逢,多争说圆通山海棠消息。一时之间,几乎形成一种空气,甚至是一种压力,一种诱惑,如果谁没有到圆通山看花,就好像是一大憾事,不得不挤点时间,去凑个热闹。
星期天,我们也去看花。不错,一路同去看花的人可多着哩。进了公园门,步步登山,接踵摩肩,人就更多了。向高处看,隔看密密层层的绿荫,只见一片红云,望不到边际,其是,「寺门尚远花光来,漫天锦绣逢云开」。这时候,什麽苍松啊,萃柏啊,碧梧啊,修竹啊,……都挽不住游人。大家都一口气地攀到最高峰,淹没在海棠花的红海里。后山一条大路,两旁,四周,都是海棠。人们坐在花下,走在路上,既望不见花外的青天,也看不见花外还有别的世界。花开得正盛,来早了,还未开好,来晚了已经开败,「千朵万朵压枝低」,每棵树都炫耀自己的鼎盛时代,每一朵花都在微风中枝头上颤抖着说出自己的喜悦。「喷云吹雾花无数,一条锦绣游人路」,是的,是一条花巷,一条花街,上天下地都是花,可谓花天花地。可是,这些说法都不行,都不足以说出花的动态,「四厢花影怒于潮」,「四山花影下如潮」,还是「花潮」好。古人写诗真有他的,善于说出要害,说出花的气势。你不要乱跑,你静下来,你看那一望无际的花,「如钱塘潮夜澎湃」,有风,花在动,无风,花也潮水一般地动,在阳光照射下,每一个花瓣都有它自己的阴影,就彷佛多少波浪在大海上翻腾,你越看得出神,你就越感到这一片花潮正在向天空向四面八方伸张,好像有一种生命力在不断扩展。而且,你可以听到潮水的声音,谁知道呢,也许是花下的人语声,也许是花丛中蜜蜂嗡嗡声,也许什麽地方有黄莺的歌声,还有什麽地方送来看花人的琴声,歌声,笑声……,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再加上风声,天籁人籁,就如同海上午夜的潮声。大家都是来看花的,可是,这个花到底怎麽看法?有人走累了,拣个最好的地方坐下来看,不一会,又感到这里不够好,也许别个地方更好吧,于是站起来,既依依不舍,又满怀向往,慢步移向别处去。多数人都在花下走来走去,这棵树下看看,好,那棵树下看看,也妤,伫立在另一棵树下仔细端详一番,更好,看看,想想,再看看,再想想。有人很大方,只是驻足观赏,有人贪心重,伸手牵过一枝花来摇摇,或者乾脆翘起鼻子一嗅,再嗅,甚至三嗅。「天公斗巧及如此,令人一步千徘徊」。人们面对这绮丽的风光,真是徒唤奈何了。
老头儿们看花,一面看,一面自言自语,或者嘴里低吟着什麽。老妈妈看花,扶着拐杖,牵着孙孙,很珍惜地折下一朵,簪在台己的发髻上。青年们穿得整整齐齐,乾乾净净,好像参加什麽盛会,不少人已经穿上雪台的衬衫,有的甚至是绸衬衫,有的甚至已是短袖衬衫,好像夏天已经来到他们身上,东张张,西望望,既看花,又看人,神气得很。青午妇女们,也都打扮得利利落落,很多人都穿着花衣花裙,好像要与花争妍,也有人擦了点胭脂,抹了点口红,显得很突出,可是,在这花世界里,又叫人感到无所谓了。很自然地想起了龚自珍《西郊落花歌》中说的,「如八万四千天女洗脸罢,齐向此池倾胭脂」,真也有点形容过分,反而没有真实感了。小学生们,系着漂亮的红领巾,带着弹弓来了,可是他们并没有射击,即便有鸟,也不射了,被这一片没头没脑的花淹末了。画家们正调好了颜色对花写生,看花的人又围住了画花的,出神地看画家画花。喜欢照像的人,抱着像机跑来跑去,不知是照花,还是照人,是怕遮了花,还是怕花遮了人,还是要选一个最好的镜头,使如花的人永远伴着最美的花。有人在花下喝茶,有人在花下弹琴,有人在花下下象棋,有人在花下打桥牌。昆明四季如春,四季有花,可是不管山茶也罢,报春也罢,梅花也罢,杜鹃也罢,都没有海棠这样幸运,有这麽多人,这样热热闹闹地来访它,来赏它,这样兴致勃勃地来赶这个开花的季节。还有桃花什麽的,目前也还开着,在这附近,就有几树碧桃正开,「猩红鹦绿天人姿,回首夭桃惝失色」,显得冷冷落落地呆在一旁,并没有谁去理睬。在这圆通山头,可以看西山和滇池,可以看平林和原野,可是这时候,大家都在看花,什麽也顾不得了。
看着看着,实在也有点疲乏,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吧,哪里没有人?都是人。坐在一群看花人旁边,无意中听人家谈论,猜想他们大概是哪个学校的文学教师。他们正在吟诗谈诗:
一个吟道:「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一个说:「这个不好,哪来的这麽些眼泪!」
另一个吟道:「一片花飞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
又一个说:「还是不好,虽然是诗圣的佳句,也不好。」
一个青年人抢过去说:「『繁枝容易纷纷落,嫩蕊商量细细开』,也是杜诗,好不好?」
一个人回答:「好的,好的,思想健康,说的是新陈代谢。」
一个人不等他说完就接上去:「好是好,还不如龚定庵的「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有辩证观点,乐观精神。」
有一个人一直不说话,人家问他,他说:「天何言哉,四时兴焉,万物生焉,天何言哉。桃李无言,下自成蹊。你们看,海棠并没有说话,可是大家都被吸引来了。」我也没有说话。想起泰山高处有人在悬崖上刻了四个大字:「予欲无言」,其实也甚是多事。回家的路上,还是听到很多人纷纷议论。
有人说:「今年的花,比去年好,去年,比前年好。」
有人说:「今天看花好,今夜睡梦好,明天工作好。」
有人说:「明天作文课,给学生出题日,有了办法。」
有人说:「最好早晨来看花,迎风带露的花,会更娇更美。」
有人说:「雨天来看花更好,海棠看雨胭脂透,当然不是大雨滂沱,而是斜风细雨。」
有人说:「也许月下来看花更好,将是花气氤氲。」
有人说:「下星期再来看花,再不来就完了。」
有人说:「不怕花落去,明年花更好。」
好一个「明年花更好」。我一面走着,一面听人家说着,自己也默念着这样两句话:
春光似海,盛世如花。
院子里的海棠花
文/杜晓芳
当初买房子时就是看中了院子里有绿意葱葱的植物,小区不大,虽然处于闹市中,但有这些绿色的植物的装扮,却也优雅、清美,也算上是闹中取静,也有几分小家碧玉的清幽。
从阳春三月起,经过一冬天的孕育,春天的气息就开始在院子里弥漫开来,各种绿色植物陆陆续续开始抽枝,发芽,满院子绿意清馨,完全笼罩在阴郁而惬意的诗情中。整个院子也似乎披上了优雅、恬静的色彩。
院子里有各种植物,仅仅是海棠树就有近30棵,都是好几十年的树龄,根深蒂固,枝繁叶茂,树冠的光阴笼罩着满院子的惬意与清凉。无论是春夏秋冬,枝头上总是招来小鸟的青睐与嬉戏,叽叽喳喳唱着永远的欢快。唤醒窗内人的空寂与随畅。每天能听到海棠树上莺歌吟诵,那是一天开始出门前的美好祝福,所以每天我都没有理由不快乐。
经临三月的春风,在夜间会听到高大的海棠树在慢慢梳理它的丝条、筋脉,疏通树干、枝条的汁液使其贯通流畅。有节奏地伸展着腰肢,操练肢体,并发出和谐的哨音。它周身的汁液也会像青石边的涓涓流水样细细流淌,唱着永远的歌谣,把童话书写在春天的海棠花上。海棠的梦恰好也是我的梦想,真实奇妙的大自然,奇妙的春天色彩。
清晨起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打开玻璃窗,让明媚的阳光射进我的心房。第一眼是在楼上居高临下欣赏一下满院子的绿色,而第一个撞入眼帘的是高大的海棠树冠,似乎伸手可以触摸到它的冠叶与灵魂,那是神奇的树,美丽的树。春夏秋冬都有值得欣赏的内容的树。昨夜一场春雨,细雨润如酥,空间中弥漫着大地的气息,新绿的芳香,还真是与昨日不同。枝芽已经抽薪,细看些许透着胭脂的芽绿在悄悄地冒出,那娇嫩的芽让人浮想联翩,我心怡然。
每年的四月中旬,院子里的海棠树先是冒出嫩绿的芽叶,再就是曙红的花蕾在绿叶中以一簇一簇的形式矗立在枝节之端,把整棵树布置得灿烂多情。让树身的每个角落都着上多情的曙红色彩,花蕾的初期好似一盏盏小小的宫灯,在露珠的宠爱下犹如“犹抱琵琶半遮面”,羞羞怯怯显芳容,半开时似娇羞的少女,矜持儿娇媚。当她完全盛开时是五瓣的花朵,粉花是白里透着水粉红,白花是白里绣着青翠,似桃花一样的笑脸,花中心是白丝状的花蕊,个个顶着玫红或明黄的小圆冒,触摸一下,它的花粉就会留在手上,余香附着似胭脂。整个花树娴静优雅,那个媚、那个娇,真是娇娘半掀红盖头,让人心里不得不为秀。满院子的馨香会持续到花期结束,每天闻着这沁人心脾,盈满衣袖的馨香让人心旷神怡。这盈满衣袖的花粉,异香会随着我的所到之处带到每个角落,正是这些花姿、花容、花的芬芳会让人在这个季节有积极向上的进取,每天都有愉悦的心情。每天我进出这个院子时都会为当初的选择而自豪,我为能拥有这些花容,花香骄傲自得。我还有恋恋不舍,相依相靠的思想,多想偷得一日清闲陪伴在它的左右,依偎在它的怀抱里,当一缕阳光诡秘地穿透花叶的间隙,把花瓣照射得晶莹剔透,斑驳淋漓时浪漫的绿叶摇曳着全身解数与花瓣符和,那份钟情与惬意真是令人羡慕与神往。
春雨如舒,下过一场细雨,会将花叶装扮得更加玲珑剔透,像是芙蓉含着粒粒珍珠,晶莹璀璨,一切都是透明的。走过她不想用任何动静去打扰她,让她享受在自我的恬静中,我也只好在与她保持一定距离的地方去品味和欣赏她的花容月貌,这份爱怜也许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每每海棠树下小蘑菇亭前坐着老人,不知是在听着海棠花语,还是欣赏着海棠树的博大光荫,怡然自得。傍晚更是孩子们的天地,他们围绕着海棠树嬉戏,捉迷藏,摇曳落花飞絮,穿梭于树杈间,我很是羡慕这些孩子们拥有的童真,他们的笑声已经融入海棠的吟唱,他们的笑脸已经和海棠融为一幅图画。那么阳光,那么灿烂,那么天真。
每年的四月中旬,红肥绿瘦,花含情,我都会默默地守候,舍不得离开满院子的海棠盛会。可是前年的这个时侯,恰逢此时要出差办事,走时花还没有开,可是回来时已是落樱缤纷,还真的带给我无限的遗憾与空寂。
海棠花的寿命虽不长,但留下的却是我永远的怀念。大约一周左右时间,如果经历一场风雨,会把满树的清扬洒落在满地花雨,铺就一片亲近的花瓣的海洋,倒也是一片靓丽的风景。虽有些苍凉与落寂,犹如黛玉藏花,花逝去,人心衰落与无奈,但我的心情不会像黛玉,因为我已经拥有过她的辉煌,享受过她的浪漫,饱吸了她的容颜与气息,她的美留存在心里,流输在身体的血脉中。
花期虽过,相继的枝叶会更加繁茂,摇曳着夏季的天然风扇,带给人们一片清凉,在她的光荫下可以躲避烈日骄阳,夏夜更是知了、蝉、鸟们的栖息之所,在其下聆听天籁之音亦是十分惬意之爽。
致敬,海棠松
文/程云海
这是一棵羸弱的小松树。它生长在光秃秃的岩石缝隙里,那缝隙仅有一指宽,远看像一个微微张开的小嘴,可怜兮兮地向谁求告着什么。
树只有一米上下吧,枝杈稀疏地生长着,叶子不多,每一片针形叶子都收敛着,仿若蜷曲在母亲身边的孩子,或许它们生来就理解了生活的艰辛,母亲树的不易。与身旁那些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的巍峨而立,相形之下,这株小树越发让人同情。
它同样渴望让自己长得亭亭玉立或高大伟岸,引来俊鸟栖息,喜鹊登枝,有可能还会松塔满枝,小松鼠叽叽喳喳唱着歌爬上爬下……然而,是一阵风让它有了此刻的命运,它想抗争,狭小的石缝却阻住了路,只有顺势而长才能让生命之花绽放。忍受雷鸣电闪,狂风暴雪,在春夏秋冬四季轮回中挣扎着,它拦住雨,挽过风……更多的时候是静静地等待,轻轻地面对,以一颗坚忍之心期待着生命的馈赠……
海棠山邱智勇先生介绍说,这棵小松树叫可怜松,已愈百年,每年只能生长一点点,仰赖风吹进岩缝的尘土和雨露的滋润。游人是不可以浇水的,否则会将那点泥土冲走,那它的命也就保不住了……只有等到哪一天它破石而出,与石头同归于尽,它的生命也就终结了。
我的心隐隐地痛,为那块给它掩风挡雨的石,更为这弱小的松,似乎我已亲见了那石裂树殒的惨烈,似乎听见那生命之树终止时的呻吟。似乎我已与这石、这松有了潜意识里的什么牵连!
抬起头,目光向远,群山起伏,林木丰茂。这成千上万形状各异的树是否每一株都有着自己的故事,这每一处山石是否都留下着历史的足迹?
在闲聊中得知邱志勇已在海棠山aaaa风景区工作几十年了,对这里的每块石、每棵树都如数家珍,他那一头乱发仿佛树的枝枝叶叶,那沧桑的脸似乎是树的干和皮,他的目光正穿透岩石,直指峰顶!
我的眼目似有热热的暖流涌动,为这座海棠山,为这一棵棵倔傲不屈的树,更为这里生活的每一个人!
花季京城观海棠
文/方天泽
在阳春朗朗的日子,京城的玉兰、樱花、海棠、牡丹、郁金香纷纷登场,花香弥漫,这是最迷人的季节。
京城的海棠盛开时,几乎遍及每处园林,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携家人同去赏花,近年最烂漫的地方算是位于城北的元大都城垣遗址公园的“海棠花溪”,那里的海棠品种繁多,花树达几千株,从西到东沿水绵延十几公里。京城灿烂的四月,这里每天游人如织,男女老少趁春和景明,把赏花当作一大乐事。
一些画者找好角度和位置,静静地描摹着花的姿态,摄影人最是忙碌,寻找最佳视角和构图,年轻的大都用手机自拍,留住与繁花同在的青春和笑脸。
每年都来赏花,可年年都被这热烈葳蕤、如火如荼、如霜如雪的海棠所感动,摄住脚步。仰天顺着高大的海棠树的树冠望去,蓝天白云里布满鲜花,飘渺如梦,放眼顺着河水望去,静静的河水荡漾云天和花影,氤氲如歌。落花融着春水,闪烁流动,共同修饰京城的幽美的风景画,让人们享受画中的美丽错觉。
每朵海棠花都精致玲珑,像京城无声春的语言,表述一种梦想,每树海棠花都华贵雍容,像京城空间里图画,表达一种眷念。当徐风弹拨阑干的花枝,白色、粉色、红色的彩英缤纷,落在树下、草坪、石阶、溪水、瓦檐,到处堆着海棠的碎瓣,载着花瓣的河水如诗如画、如泣如诉,潆洄心间,让游人踏着这悠缓韵律,走向各自的美好。
久居城市的人们,心总不免被沉寂的情绪所困,一旦见到海棠这生命无拘无束的绽放,总会泛起对这大千世界的亲近、眷恋、憧憬之情,激起对生活的热爱。热烈的海棠花,总让我觉得,人的生命应如海棠,总该在该盛开的时候盛开,传递生命的自强和奔放,不该总是默默的。
在阳光和花香里徜徉,看这满园的海棠像春天敞开的胸怀,有多少生活的痛都可以被消纳,看这满园的海棠像讲述古都一段故事,有八百年的精彩和辉煌都重新浮现。元朝留给古都的痕迹已经不多了,只保留了一段老城墙,现遗存城外,昔日元朝土城的辉煌已不复存在,而明朝称“燕京八景”之一的“蓟门烟树”,虽现今只留土阜,林木却愈加葱茏繁茂。
转眼,京城春天来的快离开的也快,再从“海棠花溪”经过,看大片的海棠林兀自站立着,而海棠花香魂已化成树下的泥土,人们期待的夏日带来了盎然绿色,布置了京城的每条街巷、胡同、院落。
守望海棠
文/杨蕊
初春,你来到我的生命里;春末,你又走出了我的视线。春去春来,你成为了我守候的约定。
——题记
我实在忍不住要写出堆积在胸中的情感。
海棠,我钟情的恋人,我渴望走近的身旁,但怕惊扰了你的美梦。我手捧着你给我的滚烫诗句,在夜的背影里读了一遍又一遍。我只能在夜里来看你,白天人多嘴杂,我不想让世俗的风雨浸染了你高贵的气质。
海棠,我爱慕的人儿,我明白与你并肩行走的云儿会让你浪漫无比。他无心的投影落在你的心湖,会让你激荡起无数温暖的涟漪。可我担心哪天他没有了光就会消失在你的心湖,我舍不得你流泪。虽然我一无所有,但我的心田足以让你把根扎得更深。
嗅惯了你的芬芳,我在春的原野遇见你,你的裙摆飘过的地方,春意热闹非凡。揣在怀里的狗尾巴戒指又多了一些思念的褶皱,多想勇敢地送给你,但迟了,算了。你远走的背影伴随着浅浅的回眸而模糊在跫音寂静的巷口。
我时常张望你归来的方向,晨雾里的清脆歌声是从你的窗口飘来的吗?仿佛那古老的江南故事又复活了。我悄悄的躲在你的窗外赶走那些大声喧哗的人,告诉他们我的美人还未梳妆好。他们那些或者怀疑或者羡慕的眼神绕过窗户飘远了。
海棠,我守候的幸福。我知道你将在春光殆尽的时候又要离我而去,我不悲伤,不惊惶。对你每次深情的守候是我生命的延续,请让我剪一段你的芳香缝在袖口里,你就时时贴在我的手心里。
我不会自私的挽留你,或者把你囚禁在我的心里。我只想静静地凝望你清瘦的身影穿过朝霞,踏响草堆,隐没在夕阳里;只想远远地守护你五彩的嫁衣。
今晚夜色无光,还是我一个人,这次是来为你鉴别的。我先喝下这杯落满牵挂的美酒,就什么也不说了,我在这样寂寥的夜晚听了一夜的流水声。不知你有没有感觉到湖水长高了,原来这就是守望的力量。
海棠,海棠
文/贾登荣
出小区,过小街,低头进入介于两个小区之间一片不大的绿地。猛抬头,一抹娇艳的红突兀地出现,让人眼前一亮。仔细看,原来是一株海棠树粲然开放。这株不大的海棠树,从树根到树梢,挂满了鲜艳的花。有的独树一朵傲视苍穹,有的三两簇拥喜笑颜开,在绿树丛中,在早春的天空下,那么耀眼,那么生动。我急忙掏出手机,对着这一树姹紫嫣红的海棠狂拍了起来。当我拍完照,漫步在小园中才发现,在围墙边,在草木中,在大树下,都星星点点分布着一株又一株海棠。有的,已经绽开满树红;有的,正孕育一树花蕾。红的海棠,让这片绿地充满勃勃生机。
其实,对于海棠的认识,最先还是缘于宋代着名的诗人陆游那首《海棠歌》:“我初入蜀鬓未苍,南充樊亭看海棠。”南充?!当跳出这个熟悉的名字时,我兴奋了。想不到家乡南充的海棠,能写入诗人的不朽诗篇中。不过,更让人感到惊奇的是这几句:“若使海棠根可移,扬州芍药应羞死。风雨春残杜鹃哭,夜夜寒食梦还蜀。”南充的海棠,居然有这般的魅力。陆游曾经在另外一首诗中写道,“一别南充十四年,时时清梦到金泉。”那么,是不是南充的海棠留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呢?以至他要一次次梦回南充?!
看来,这南充的海棠,应该不是一般的美艳!一连好多年,我到这座川东北重镇出差、开会、学习时,总要挤出点时间,去寻访陆游诗中的“樊亭”,去观赏令陆老夫子终身难忘的南充海棠。不过,不知是因为自己眼拙,还是与花无缘,在南充的街头、在南充的公园,在南充的风景区,一直没有看到梦寐以求的海棠花。
真正见到海棠,是在成都,城西的浣花溪畔。那是一个寒风刺骨的下午。从住家出来,穿过二环路,然后从一条狭窄的小径进去,再经过川西茶廊,沿知竹吧,经诗歌大道,绕茂密竹林,最后来到一座人工垒成的山坡上。眼前,出现了一片只剩下光秃秃枝条的树木。仔细看,树下有一铭牌,上面写着:海棠。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多年来朝思暮想的海棠,想不到就这么与自己不期而遇。不过,我还是用怀疑的眼光打量这片其貌不扬的树。它们,既不高大,也不修长,更不伟岸,树干甚至有些佝偻,如同发育不良的儿童。这样的树,能开出艳丽的花吗?
回家的路上,脑海中突然又涌出了陆游那首《海棠歌》中的句子:“当时己谓目未睹,岂知更有碧鸡坊。碧鸡海棠天下绝,枝枝似染猩猩血。”有资料不是说,碧鸡坊是唐代才女薛涛当年住过的地方,而地点就在这浣花溪畔吗?那么,陆游当年吟咏的美奂美轮海棠花,是不是就是刚才那片土地上的海棠呢?!春节刚过不久,我又一次走进浣花溪,走进这片树林。仅仅一个月时间,眼前呈现的情景与上次迥然不同。那盛开的海棠花,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海棠花,红的刺目,红的耀眼;无数的花朵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堆砌出美丽的风景线,吸引着无数游人驻足观望、拍照留念。这时,我不禁为自己前不久冒出的想法汗颜了。生活就是如此,丑恶的坏人,不一定生着狰狞的面目;善良的好人,不一定长着英俊的脸庞。看人不能只看外貌,看花亦然!婀娜的树枝头,不一定绽放美丽的花朵;娇艳的花朵,也不一定怒开在俊隽的树枝上。生活中,处处充满哲理。人们只有用辩证的思维,才能少犯错误,少走弯路。
静坐家中,将在成都拍到的海棠花“晒”在qq空间,并写下这样一句话:朋友,南充哪里能看海棠呀?!不一会,有南充的朋友留言了:市北湖公园、南门坝生态公园,都能够看到海棠花呢!看来,陆游笔下南充海棠盛开美如画的场景,又会重现在这多情的土地上!于是暗暗决定,今年秋或者明年春,一定要到南充,去看看那吐艳的海棠,去领略陆游笔下海棠竞放的盛况!
海棠睡未足
文/刘绍义
“海棠睡未足”,语出宋人释惠洪《冷斋夜话》。说唐明皇有一天登沉香亭,召太真妃,可太真妃酒醉未醒,高力士便让侍儿扶掖而至,唐明皇见太真妃醉颜残妆,鬓乱钗横,便笑着说:“岂妃子醉,直海棠睡未足耳!”
自古及今,海棠都是一种妖媚的花,特别是红色的海棠,简直就是美人着红装,再涂上胭脂敷上粉。但海棠不像桃花、杏花,妖媚并不风尘,它给人的感觉是端庄肃穆,有着大家闺秀的气象。所以海棠登的都是大雅之堂,跟牡丹、玉兰、桂花平起平坐。例如《红楼梦》第九十四回就有这样的标题:“宴海棠贾母赏花妖,失宝玉通灵知奇祸”。
有人说,“一树梨花压海棠”是苏东坡的诗句,并且还说得有鼻子有眼,“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说这就是苏东坡对北宋词人张先八十多岁娶十八岁小妾的调侃诗。
但我翻遍苏东坡的诗集文汇,根本找不到这首诗的身影,倒是清初诗人刘廷玑有一年春天到淮北巡视部属时,见一叶姓民家“茅舍土阶,花木参差,径颇幽僻”,尤其发现该户人家“小园梨花最盛,纷纭如雪,其下海棠一株,红艳绝伦”时,脑海里立即蹦出一首老人纳妾的绝句:“二八佳人七九郎,萧萧白发伴红妆。扶鸠笑入鸳帏里,一树梨花压海棠。”这首诗收录在《在园杂志》卷一中,题目就叫《宿迁叶姓查声山联》,有名有姓,白纸黑字,千真万确。
但不管苏东坡有没有写过类似的诗,他调侃过张先晚年纳妾倒是事实。在《东坡集》中,明明白白地收录了一首《张子野年八十五尚闻买妾述古令作诗》:“锦里先生自笑狂,莫欺九尺鬓眉苍。诗人老去莺莺在,公子归来燕燕忙。柱下相君犹有齿,江南刺史已无肠。平生谬作安昌客,略遣彭宣到后堂。”不过人家张先也不在乎,不生气,面对苏东坡的调侃还写了一首自嘲诗相酬和,其中有这样两句曲为辩解,深得子瞻激赏:“愁似鳏鱼知夜永,懒同蝴蝶为春忙。”
的确,梨花的白,海棠的红,激起无数文人骚客为之泼墨,清代袁枚七十岁的时候写的《不染须》一诗,其中的“开窗只替海棠愁,一树梨花将汝压”,用的也是此典。不管怎样,“一树梨花压海棠”成了后人对老夫少妻,“老牛吃嫩草”的委婉说法,倒是事实。尽管如此,海棠依然没有像桃花一样,成为女人轻浮的象征,真是幸运。这也是人们爱海棠喜欢海棠的原因之一吧。
海棠作为春花秋卉,要比桃花美丽得多,鲜艳得多,那么早就被文人与梨花捆绑一起,能出污泥而不染,实属难得,实属罕见。所以在曹雪芹笔下,常把海棠与芭蕉相伴,“怡红快绿”之境尽显海棠的闺阁风度,让这个官宦之家的“官二代们成立的诗社也有了“海棠社”之名,更显得海棠的高贵了。
我老家院里有一株春海棠,也就是专业人士说的木海棠,花开非常鲜艳,前年好友送我一盆草本海棠时,我才知道天下还有秋海棠。其实我们读的很多书中,包括《红楼梦》在内都提到了秋海棠,只是我们没有注意罢了。听说过去就曾经有人把中国地图比喻成秋海棠叶子,为此还演过轰动南北的话剧《秋海棠》,可惜我没有看到过,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印象。
我见过的都是红色或者是嫩红色的海棠花。但据《花镜》中说,海棠除了红色,还有其变种黄白二色,可惜我没有见过。记忆中《红楼梦》里贾芸曾经弄到两盆“白色海棠”孝敬宝玉,这说明曹雪芹是见过白色海棠的。古代文人笔下的海棠的确不少,龚定庵《西郊落花歌》里就有歌颂海棠的。我曾经在北京虎坊桥晋阳饭庄见过二三百年前的老海棠,那里是纪晓岚阅微草堂旧址,二三层楼高的海棠树让我一饱眼福,实在幸运。
当然,不仅仅北京人喜欢种植海棠,全国各地都有海棠的种植,据说四川就是海棠的老家,宋人沈立的《海棠百咏》第一首就这样写道:“岷蜀地千里,海棠花独艳。万株佳丽国,二月艳阳天。”所谓“二月艳阳天”,说得肯定是春海棠。不过在四川,木本海棠春天开过花后,有时秋天也要开放。我就曾在成都的草堂公园,见过十月中旬的海棠花,虽然没有春花繁茂,但也花满枝头,十分可观。
四川的海棠多,还一年两季开放,加之又是海棠的产地,所以到过四川的文人,多有诗词吟诵。正是因为此,杜甫没有写过海棠诗,于是引起好事者的猜测,宋人王禹偁在自己的《诗话》里就曾经瞎琢磨,说杜甫的母亲名叫海棠,所以杜甫不写海棠。这种无稽之谈根本不值得一驳,但李笠翁等一些严肃的文人,还有忍不住予以驳斥了:“然恐子美即善吟,亦不能物物咏到。一诗偶遗即使后人议及父母,甚矣,才子之难为也。”
海棠引起文人争论不休的另一个话题,就是她有没有香味。很多文人将鲥鱼多刺、金桔味酸、莼菜性寒、曾巩不能诗以及海棠无香,称为五大憾事,为此也有不少人予以驳斥,李笠翁就是这方面的杰出代表,他拿郑谷《咏海棠》诗为证:“朝醉暮吟看不足,羡他蝴蝶宿深枝。”没有香气,怎能招来蜂蝶,“有香无香,当以蝶之去留为证”。真是难为李笠翁了,看样子,李笠翁才是真正的海棠爱好者。
春花次第开
文/宋尚明
若说赏花,我最喜欢的是春花,喜欢它的热烈、洁净,万物之中,毫不掩遮,比如紫叶李,比如美人梅。紫叶李开花并不太早,还在连翘开花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它了,没见枝头有什么花苞。那几天,人们争相在连翘花边拍照,蜜蜂还在金黄的花朵中奔忙,不过一两天时间,紫叶李的枝头便倏然亮了,一朵朵花呼啦涌了出来,像落了满树的雪蝶。
曾经走到紫叶李附近,去捕捉掺杂在风中的香气。远离了梅花的粉红和连翘的金黄,它们是那片花树里的国王。金黄色的连翘是成片成片的,低而矮,紧邻连翘的是一片罗汉竹,初春的竹老气横秋,春天的花和它搭配起来才略显精神。它不开花,绿意也不深浓,只会冷眼观看身旁的花丛,看花们次第盛开,陶醉于春日,邂逅爱情。它只关心自己拔节,在地下伸展、盘根。或许几年之后,这里将是一个罗汉竹的庞大族系,就看强大的连翘和蔷薇的花阵,给不给它扩大族群的机会。
然后是美人梅、海棠。其实在两种花中,海棠是开得较晚的一种,先于春天开放的是美人梅,它的盛开踏着北方季风的节奏。它的花朵粉红,像古时女子华美的裙,我在识花软件上搜到的海棠名叫“垂丝海棠”。比起美人梅,垂丝海棠开得更娇艳些,而美人梅则开得清新脱俗。美人梅每花开一片,大地上就仿佛多了一捧水红的丝绸和粉红的胭脂。
虽然属于梅花的一种,但美人梅比梅花开得略迟,从我居住的四楼的窗台向花园望去,在连翘花开过几天之后,粉红的美人梅才在某个温暖的早上,从连翘和罗汉竹的花丛里露出半个身影。那是一张美丽的面颊,它的出现让春色显得更加醒目。或许它置身的地方更远,看去景物稍显朦胧,而园中的花,却是层次分明。
而这时,蔷薇在花丛中鲜活起来,所有的枝都披满了叶,朝着身边更高的枝干攀缘而升。叶片的绿,终于把连翘的花给比下去了,原来黄橙橙一片,现在是叶和花各占一半,况且还有美人梅、紫叶李和垂丝海棠的点缀,更觉春光灿烂,生机无限。我常有把美人梅带回家去的欲望,慢慢品赏,然而终是没舍得折下一枝。我觉得,美人梅的花都是一张女人的面,一个美颜的少妇,欢笑着的女性,她是不堪让人折的,也不肯让人去折,她的欢笑里充满了勇敢、淳朴和良善。
紫红色的玉兰花比白色的玉兰花开得稍晚,白玉兰花是在二月底就开了,三月上旬它们还在,转眼月底,它们都无影无踪。紫玉兰花就种在我家楼下,每天下楼,我都抬头观望,无论是远看还是近观,它的芳香都不离左右。花虽然醒目,但是并不张扬,开得很含蓄,远远看去,有的像白鸽,展翅欲飞,有的舒展自如,气质高贵。这所有的花都香,只是我感到,白天的香气并不那么浓,只有黄昏后,所有的花香才散发出来,在空气中四处流淌,无所约束。我喜欢在傍晚的花树下走来走去,脚下的石板路一节节平展铺开,双脚每迈出一节,都仿佛有花香扑了过来,在身旁暗香浮动。
每天傍晚出来散步,一边是修长的青竹,一边是缤纷的花开。在这里,你只想在多种花之间深深地品味,轻轻地嗅闻,用鼻息触摸它的花蕊,接受它的问候。四月的春光下,所有的花枝都开始绿了,连翘也长出了新叶,不再仅以金黄引领天下,绿叶初萌,美丽的花瓣开始落了,纷纷飘落地上,遮住了坑凹不平的地面,你分不清哪是树冠落下的旧颜,哪是地面新生的容貌。
假如美人梅和紫叶李生长在一起,你的判断力就完了,你不知道哪一种花香来自美人梅,哪一种来自紫叶李。黄昏里,我只想出门疾步行走,好在累极的时候,躺在床上不致失眠。但是花香又吸引了我,令我神往。有一次,我梦见了紫荆花,它的花比美人梅花还要密实,一串一串的,攒在枝上。第二天,我发现它真的已经开了,玫瑰一样的色彩,满树嫣红。
爱上了红海棠
文/罗少斌
我养植的一株红海棠,原本花期是在四月天,却提前了近一个月,于三月上旬破苞绽放。我想,这一定是气温骤然升高的缘故,或是早春送给我的惊喜和希望。
那天买回便换了花盆,放在餐厅窗外花架上的显眼位置,之后便隔上几天往枝叶上喷些水儿。渐渐地,花蕾一天天长大成苞,花苞的基部长出两、三个披针形的托叶,花苞顶口裂现出几片红瓣,像是半露半掩的睡美人。
三月初以来,气温蹿升到二十七八度。那天早晨,我看到海棠有几朵开了花瓣,粉红鲜艳,有些少女怀春的娇羞。我情不自禁地叫起来:“海棠开花了!”惊得家人也来观望。看到花瓣迎风微微摇动,感觉像是向我招手致意,又像是显示它的芳姿,展现它的美丽。那一刻,我仿佛感受到苏东坡寓居黄州定惠院时看到海棠“嫣然一笑竹篱间…自然富贵出天姿”的那种心情。到第二天早晨,这海棠却已花开了半数,朵朵粉红,袅袅婷立,富贵又高雅,想必是一夜没有睡去,乘夜深人静时悄悄地开放,我不禁生些怜爱之情。对着《群芳谱》记载的海棠四品(即垂丝海棠、西府海棠、木瓜海棠和贴梗海棠),看我的这株,枝上有刺,花梗极短,花朵鲜润地紧贴在枝干上,像是贴梗海棠。我数了数,每个枝节上拥簇5至6个花朵或花苞,每朵有6至8个不等的花瓣,黄黄的花蕊齐刷刷有二三十根。我闻了闻,从花瓣到花蕊,没一点香气,但却丝毫没影响我对它的爱意,且有南宋诗人刘克庄那样的感受:“压倒群芳,天赋与、十分秾艳。娇嫩处、有情皆惜,无香何慊。”是啊,这么艳姿的花朵,楚楚有致,明媚动人,似乎看懂我的心思,无香又有何妨?
爱花自有惜花情。看天气预报,周末有一股冷空气伴着雨水从北向南袭来,我几回犹豫该不该把海棠搬进室内。可想起它是南北都可种植生长的花木,是“来自天庭广寒宫的仙花”,也想起3个月前我在泰山石壁旁边见那片海棠迎风斗雪的情景,我才稍稍放下心来。到了周日,真的刮风降温了。一大早,我看海棠若无其事,且花满枝头,红艳欲滴,心里一阵窃喜,真是尽管“几阵夜来风”,但却尚未“吹千点”。早饭后,随着几阵风来,落下了一场疾雨。疾风骤雨很快过去了,我的海棠花朵却没有一点败落,相反却更加精神抖擞,鲜艳壮丽,看得我既高兴又心疼。此刻,我无法在我的记忆中搜寻出适合描写此情此景的文字,只能由衷地敬佩,并从中领悟到海棠的精神和内在美丽。
从此,我爱上了海棠,爱她的天姿富贵,爱她的红艳照人,更爱她的柔情傲骨!
樱花
文/苏文婷
1月过去了,带走了寒冷的冬天,迎来的是万物复苏的早春。花草树木都抽出嫩芽,蓄势待发,樱花也不例外,在春天的旋律中为人们绽放了它的美丽。
樱花的枝干不与其他树一样,修长的分枝纵横交错分遍布于主干之上。它的叶特别少,只稀稀疏疏能看见几片,仿佛只是为花朵作陪衬似的。樱花与海棠十分相似,花朵都是簇簇竞相开放的,叶片都是稀稀疏疏遍布在花朵之间的。它们的花朵颜色相近,总是粉色中掺杂着丝丝白色,但看起来却也不杂乱。;整体形态也是极为相似,都是“组团”开放的,但海棠的枝干远没有樱花的那么有形。樱花枝干不像海棠的那么死板,它总是以一种婀娜多姿的姿态,出现在人们眼前。樱花的花朵与海棠的也有异同,它比海棠花来得更密。
最美的是淡粉色的花朵。在枝干上,在绿叶里,总能看见大簇大簇的淡粉色花团开放着,它们大大方方,毫无保留地为人们展现它的美丽。那不正是早春的预兆吗?樱花正在向人们报春哩!
那像是小灯泡似的花骨朵紧紧抱着枝干,不愿松手。它的尖上泛着一点儿,白色中间部分是深粉色,待完全开放以后,白色就移到了下部,而中间的深粉色也会渐渐变淡。
从外形上看,樱花长的很有特点。从根部往上到中部都不长分支,上部开始分支杈长花,它可是一个力争上游的“好孩子”呢!
春天,本就是一个崭新的开始,在这时你看见几棵或几排樱花会怎样?在你觉得心情不好或压力太大时去欣赏一下樱花,别有一番滋味。依稀间我仿佛置身于樱花林中,欣赏它的美,着它的香,体会着它所给的浪漫和梦幻,在它的花瓣雨中漫步……
花中君子海棠
文/苏向阳
又是一年春风起,各色各类的花儿赶趟似的竞相开放,打扮了山野城乡的同时,也引得赏花的人们歌咏赞叹,流连忘返。而近几年,在中国,每到春天,风头最劲的花儿,不是往日我们耳熟能详的桃杏,却是现在几乎开遍大江南北的樱花。之中最出名的莫过于武汉大学的樱花,今年武大的赏樱广告据说已经做到了东京的闹市街头,称武汉为世界樱花之乡,并邀请街头过客到武大赏樱。这大约是近80年前,日寇在武大校园中开始种植樱花时没有想到的吧,而这不免让武大校史研究专家吴骁痛心疾首,撰文痛批:商贾不知亡国恨!
其实专家的长篇大论固然有其振聋发聩的本意,但眼下的中国虽然有13亿人,能够拜读完他文章的恐怕没有几个,附和赞同的自然又少之又少了。这从眼下全国各地的赏樱热就可窥见一斑。淄博是个小地方,自然不能免俗,近几年,每到春天,相约去看樱花的赏客便热络起来,而可以提供樱花搔首弄姿的去处,据说也越发多了起来,不但邹平,便是更近的淄川、博山,都有了赏樱的好去处。
而在我,春天有两种必看的花儿,一是玉兰,二是海棠(以花开的时间为序)。樱花也是不得不看的,因为现在只要睁着眼,想在春天避开樱花的身影,在淄博的市区街头,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然而,我依然不喜欢樱花,虽然它灿烂鲜艳,有一种灼灼逼人的美丽,我始终觉得它过于招摇,似乎为了人们的欣赏而特意打扮过似的,仿佛一种廉价的人工翡翠,虽然色彩艳丽,却少了一分花儿应有的含蓄内敛。
我喜欢玉兰,开始于30年前的大学时代,当年在上海上大学时,每到春天,校园的许多地方,都会有一株或一片摇曳在春雨中的玉兰让我心旷神怡。玉兰纯粹洁白,有一种神灵般的飘逸:在乍暖还寒的初春时节,玉兰毫无顾忌地盛开,没有一片叶子的护卫,纯粹而洁白的花朵,仿佛是做了一个冬天的春梦,没有睡醒就迫不及待地窜上了枝头。在我的心目中,玉兰就像一个懵懂的少女,那种不设防的美丽,让每一个流连在她身边的人有一种隐隐的心痛。到淄博工作后,人民公园人工湖东畔的那几株玉兰,是我每个春天都会去留恋几天的圣地,在附近几方太湖石的清冷严峻的映衬下,灿烂纯粹的玉兰焕发出别样的清纯与飘逸。
而海棠进入我的视野,则是15年前,那时我已人到中年了。大约2000年前后,淄博晚报搬到开发区办公,办公楼北边的院子里,种了一圈西府海棠,每到春天,绿叶掩映花满枝头的时候,我都会特意到院子里逗留一番,那种心醉神迷的美丽让我至今无法忘怀。
后来,我得知,这种西府海棠,与盛开在周总理故居西花厅的海棠是一个品种,“开白花的结红海棠,开红花的结黄海棠,”当然,我见到的海棠都是不结果的,所以,我也无缘印证这满树海棠花结果后的盛景了。
在我的心目中,海棠是花中君子,她的美灿烂而含蓄,热烈而婉约,既形象地诠释了“兄友弟恭”的“悌道”,又隐隐演绎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恕道”,确实称得上“姿容优雅 品格高贵”:在花蕾初绽之前,海棠就把点缀的绿叶缀满枝头,在我看来,海棠花最美的时候,是花蕊将开未开时,绿叶满枝头,含苞待放的海棠花蕊,仿佛一颗颗红色的珍珠,摇曳在满树的绿叶之中,将花中君子的内涵诠释得尽善尽美。而当海棠花盛开,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绿叶,不仅没有丝毫的喧宾夺主,反而将娇艳的海棠花忖托得越发鲜艳美丽。这也可以理解,东坡先生何以如此钟爱海棠,写下咏花名句:“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绿叶红花相互珍惜,海棠让花的盛开变成一次亲情的绽放,在万紫千红的春天里,海棠花让人们在赏花的同时体会到了生命的代谢,是令人肃然起敬的个例,她能够成为周总理最喜爱的花儿,我想,其中的个中三味,也许不是我们普通人轻易能够领悟的。
尤其是微信横行的当下,赏花已成为一种过客匆匆的自拍游戏,那些樱花般浓妆艳抹的美丽,自然特别适合现代人空虚而浮躁的心灵世界。
但其实,赏花是一种与自然万物通灵般的感悟,她需要人们怀着虔诚的心去领悟一年一度的花语世界,需要人放空自己的心灵,让花走进自己的灵魂,在绿叶红花间寻找到生命的某种真谛。
不过,海棠与世俗的不合拍,当然也不是从今天开始的,即便在古代,海棠也不是太着名的花,比起梅花、牡丹,她大约也只能算一个“大隐隐于市”的花中隐士。有东坡先生的诗为证,因为诗题也是解释吟咏的由来,所以一并引用:“《寓居定惠院之东,杂花满山,有海棠一株,土人不知贵也》
江城地瘴蕃草木,只有名花苦幽独。嫣然一笑竹篱间,桃李漫山总粗俗。也知造物有深意,故遣佳人在空谷。自然富贵出天姿,不待金盘荐华屋……”
东坡的诗作于大约一千年前,现代人经常出口就“千年等一回”,其实一千年,在人生的履历中,还是相当漫长的,以中国历史来计量,就走过了宋、元、明、清、民国和新中国6个朝代。岁月的变迁中,樱花在眼下火得开遍神州,尽人皆知。而海棠还是一千年前的模样,境遇似乎比当年还要差一些:寂寞地在城乡山野的某个角落,优雅地盛开,孤独地凋谢。所以,我重复一遍东坡的话:“杂花满山,有海棠一株,土人不知贵也。”……
海棠花开了
文/静晚秋
迎着风的清徐,穿行在早春的花海里,这是一种多么美的享受。经过了一个冬季的隐忍,该是芳菲的季节了,玉兰花已经千疮百孔的残去了,这时的桃李竞香浓的时候,看看海棠花吧,一枝独秀的粉色世界里,如期而至的满树红颜,才是真正的繁华。
我的苗圃,是一个世外桃源,我最钟情于海棠花的春季。没有了冬衣的束缚,我可以在暖阳里静静的欣赏,这一片属于我的芳菲季节。苗圃,是个幽静的地方,没有景区里的人行繁杂,这里有着原始的田野味道,那是一份独到的享受,与花香一起,陶醉的自我翩飞。
从早晨的曦彩开始,露珠已经洗过了花颜的美丽,娇艳欲滴的花枝,抖落着媚眼里水滴。此时,花香还在清煮着花蕊里的情绪,那些淡雅的味觉,勾引着我们的鼻子,去寻问,那些心胸里的思绪,晶莹而闪烁着,快乐的事。
在海棠的世界里,她的花朵几乎是同时开放的,先后的次序,非常紧凑。她不像别的花朵,开来的次序分别比较大,一边落花,一边又在陆续开着花颜的维美。而海棠的花期,是让我眷守的理由,很简单,一片粉红的花海,满树的争艳,
当霞光的外衣退去,剩下的是花容红晕时,花香也就浓烈起来了,萦绕着鼻子的香甜,不仅抒怀,也尽是买醉的理由了。早起的蜂蜜,已经在我之前,嗡嗡的在工作岗位上了。这是一个丰收的早春,海棠的美色,不仅是倾倒众生的红颜丽裙,更是,这香甜的美味,花蜜,酿在心房里的珠泪。
面对着花海般的海棠,你还想要得到什么。这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境地,一个人在这里是静心的修为,我自然除了陶醉之外,还有一层生活的收获,花海的越是美丽,她的生长就是越快,她的生长,会给我带来更大的升值空间,而我,愿意留着海棠,年年开花的春天,有一种陪伴。
海棠的花开了,叶子也开始了生长,嫩叶子是红色背面,绿色正面的,尖尖的叶尖儿,还躲在花的背后,没有一完整成长,一片叶,只是一个探春的露头,露珠不会抛下它的,凝集在她的头顶上,像极了明眸的神韵,默默的无语,却是有神的一笔。
春天,没有什么可以计较的,孟春的风景,不必去介意,有太多的失去与错过,有一种情醉,有一份收留便是这个春天的维美拥有了。我站在海棠树的春天里,和阳光,春风,明露一起分享着,她的娇艳、粉色,已是一份足够了的生活。
春风,此刻也应该是醉了吧,轻轻徐徐的唯唯诺诺,牵绊在花枝里,又轻抚着的耳际,又是在轻轻的述说,春季的妩媚,别再错过了情感的释放,我当让不会错过,因为这是我的世界,一个与世无争的空间,在我自己的时间里来临,我愿望里不是太多的负累,而是,与花而眠,伴花而生的欢喜。
我的双手是沾满泥土的,漂流着一股泥土的醇华飞芳,我情愿泥土里的春繁,而不愿意城市里的繁华浸染,我喜欢在荒野里的春色独在。所以,我在一个独孤的空间,建一座,属于我的苗圃,我的春天,我的维美花海,这就是我的生活了。
就在海棠花开的最浓烈的时候,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来的最是时候,没有风花雪月的前提,却有着风花雪月的情诗,我在这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里,相遇的味道,流落在花径悠闲的春季。
来年,与世无争,来年,我还在海棠花开的时节,问春的美。
花开人间
文/赵宝娣
进入春夏,我喜欢祖国南疆火红火红的木棉,热情、奔放、意境高远;喜欢洛阳城的牡丹,高贵、典雅、雍容华贵;喜欢天山顶上的雪莲,圣洁、高雅、纯洁心灵;更喜欢重庆潼南崇龛镇的千里油菜花,清丽、明朗、怡养性情。
家乡的海棠花园,是真正的鲜花烂漫的花园,波澜壮阔的花的海洋,超凡脱俗的人间仙境,美不胜收的花中天堂。初见海棠花,是在河北省下花园区表弟的新房院中。应表弟之邀,回到家乡参加表弟的婚礼,一进表弟家门,映入眼帘的是8棵含苞待放的海棠树,伴随着刚吐出新绿的嫩叶,海棠花氤氲着开满了枝头。一枝枝,火红火红的,灼人眼睛,撩人心弦;一树树,红云重重叠叠,飞焰欲横天,勾人魂魄。
我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围着这8棵树,左转右转,仰头俯首,远观近瞅,惊奇不已。
表弟拉我进屋,骄傲地告诉我,这是海棠树,是新娘子娘家的特产,如今新娘子家乡都叫她“发财树”,这8棵是新娘子的陪嫁树,寓意着新娘祈盼夫家大发财。
这美丽的“发财树”,开着这样漂亮的“幸福花”,你们的生活多么幸福!
新娘告诉我,她的家乡,距离下花园40公里的河北怀来小南辛堡镇,有着全国最着名的特产——八棱海棠。近年来,海棠业发展迅速,海棠园风光无限。此时,正在举办“海棠花节”。
美丽的海棠花牵着我的心,好客的家乡人挽着我的手。我来到了急切盼望中的海棠园。
驱车进入小南辛堡镇,远远看去,天地间一片火红,红得铺天盖地,红得蔚然壮观,像木棉一样意境高远,像牡丹一样雍容华贵。
小住海棠园,心也像海棠花一样,朗润起来。
慢慢地,应和着柔软的东风,那红云渐渐地退了,淡了;花瓣也颤微微地舒展开来;花的颜色先是淡红,再是淡粉;直至层层叠叠的花瓣完全绽放,露出有着金黄柱头的花蕊,花的颜色就变为纯白;白得耀眼,白得醒目,白得庄重,白得令人心动。
大朵大朵的海棠花雪白雪白地开着,冰清玉洁,摇曳生姿;花团锦簇压满枝头,葳葳蕤蕤缀满园林,活活泼泼开满山坡,俏俏皮皮扮靓村庄。微风过处,送来缕缕幽香,甜丝丝,沁人心脾;凉津津,销魂入骨。
氤氤氲氲的如丝细雨弥漫在空气中,浸润了花瓣。这时,有的花瓣,承受不住雨珠的重荷,开始坠落,一瓣,两瓣,千万瓣,悠悠地飘,缓缓地落,像白蝴蝶,像白精灵,像白色的雨帘,像列阵接受检验的空降兵;东风给她助力,她在空中旋舞着,翻飞着,带着使命般地吻向大地,天地间顿时连结成一片白色的奇观胜景。
朋友,倘若此时你伫立海棠园中,静静地观赏这如涌的花潮,不消片刻,你的头顶、眉尖、肩头、张开的手、臂上,都会落满洁白、轻盈的花瓣。你站在花的海洋中,美丽的花瓣簇拥着你。脚下,柔软的花瓣已经包裹住你的双脚。仰首,纷纷而落的花瓣还在你的全身披洒,亲吻着你的每一处肌肤。出神入化、超凡脱俗的境界,定会使你心旷神怡、飘飘欲仙……
美丽的“发财树”,漂亮的“幸福花”,你才是真正的人间仙境,花中天堂。
一树梨花压海棠
文/刘鹏飞
有人说,“一树梨花压海棠”是苏东坡的诗句,并且还说得有鼻子有眼,“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说这就是苏东坡对北宋词人张先八十多岁娶十八岁小妾的调侃诗。
但我翻遍苏东坡的诗集文汇,根本找不到这首诗的影子,倒是清初诗人刘廷玑有一年春天到淮北巡视部属时,见一叶姓民家“茅舍土阶,花木参差,径颇幽僻”,尤其发现该户人家“小园梨花最盛,纷纭如雪,其下海棠一株,红艳绝伦”时,脑海里立即蹦出一首老人纳妾的绝句:“二八佳人七九郎,萧萧白发伴红妆。扶鸠笑入鸳帏里,一树梨花压海棠。”这首诗收录于《在园杂志》卷一中,题目就叫《宿迁叶姓查声山联》,有名有姓,白纸黑字,千真万确。
但不管苏东坡有没有写过类似的诗,他调侃过张先晚年纳妾倒是事实。在《东坡集》中,明明白白地收录了一首《张子野年八十五尚闻买妾述古令作诗》:“锦里先生自笑狂,莫欺九尺鬓眉苍。诗人老去莺莺在,公子归来燕燕忙。柱下相君犹有齿,江南刺史已无肠。平生谬作安昌客,略遣彭宣到后堂。”不过人家张先也不在乎,也不生气,面对苏东坡的调侃还写了一首自嘲诗相酬和,其中有这样两句曲为辩解,深得子瞻激赏:“愁似鳏鱼知夜永,懒同蝴蝶为春忙。”
的确,梨花的白,海棠的红,激起无数文人骚客为之泼墨,清人袁枚七十岁时写的《不染须》一诗,其中的“开窗 只替海棠愁,一树梨花将汝压”,用的也是此典。不管怎样,“一树梨花压海棠”成了后人对老夫少妻,“老牛吃嫩草”的委婉说法,倒是事实。尽管如此,海棠依然没有像桃花一样,成为女人轻浮的象征,真是幸运。这也是人们爱海棠、喜欢海棠的原因之一吧。
海棠作为春花秋卉,要比桃花美丽得多,鲜艳得多,那么早就被文人与梨花捆绑一起,能出污泥而不染,实属难得,实属罕见。所以在曹雪芹笔下,常把海棠与芭蕉相伴,“怡红快绿”之境尽显海棠的闺阁风度,让这个官宦之家的“官二代”们成立的诗社也有了“海棠社”之名,更显得海棠的高贵了。
我老家院里有一株春海棠,也就是专业人士说的木海棠,花开非常鲜艳,前年好友送我一盆草本海棠时,我才知道天下还有秋海棠。其实,我们读的很多书中,包括《红楼梦》在内都提到了秋海棠,只是我们没有注意罢了。听说过去就曾经有人把中国地图比喻成秋海棠叶子,为此还演过轰动南北的话剧《秋海棠》,可惜我没有看到过,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印象。
我见过的都是红色或者是嫩红色的海棠花。但据《花镜》中说,海棠除了红色,还有其变种黄白二色,可惜我没有见过。记忆中《红楼梦》里贾芸曾经弄到两盆“白色海棠”孝敬宝玉,这说明曹雪芹是见过白色海棠的。古代文人笔下的海棠的确不少,龚定庵《西郊落花歌》里就有歌颂海棠的。我曾经在北京虎坊桥晋阳饭庄见过二三百年前的老海棠,那里是纪晓岚的阅微草堂旧址,两三层楼高的海棠树让我一饱眼福,实在幸运。
当然,不仅仅北京人喜欢种植海棠,全国各地都有海棠的种植,据说四川就是海棠的老家,宋人沈立的《海棠百咏》第一首就这样写道:“岷蜀地千里,海棠花独艳。万株佳丽国,二月艳阳天。”所谓“二月艳阳天”,说的肯定是春海棠。不过在四川,木本海棠春天开过花后,有时秋天也要开放。我就曾在成都的杜甫草堂,见过十月中旬的海棠花,虽然没有春花繁茂,但也花满枝头,十分可观。
四川的海棠多,还一年两季开放,加之又是海棠的产地,所以到过四川的文人,多有诗词吟诵。正是因为此,杜甫没有写过海棠诗,于是引起好事者的猜测,宋人王禹偁在自己的《诗话》里就曾经瞎琢磨,说杜甫的母亲名叫海棠,所以,杜甫不写海棠。这种无稽之谈根本不值得一驳,但李笠翁等一些严肃的文人,还是忍不住予以驳斥了:“然恐子美即善吟,亦不能物物咏到。一诗偶遗即使后人议及父母,甚矣,才子之难为也。”
海棠引起文人争论不休的另一个话题,就是她有没有香味。很多文人将鲥鱼多刺、金桔味酸、莼菜性寒、曾巩不能诗以及海棠无香,称为五大憾事,为此也有不少人予以驳斥,李笠翁就是这方面的杰出代表,他拿郑谷《咏海棠》诗为证:“朝醉暮吟看不足,羡他蝴蝶宿深枝。”没有香气,怎能招来蜂蝶,“有香无香,当以蝶之去留为证”。真是难为李笠翁了,看样子,李笠翁才是真正的海棠爱好者。
海棠花未眠
文/刘荒田
清晨六时,静,连鸟声也不好意思霸占整个郊野,只在栅栏上抛下几声啾啾,那是小山雀。也许是因为两只虎皮鹦鹉没来的缘故,小山雀不必嚷嚷,单是在桉树丛中起起落落,就搅出一个小规模的雨声簌簌的世界。松鼠照例表演空中走电线,无声无息。被松鼠一路胳肢的电线反而忍不住,要变作风里的琴弦。门前的小小风铃闷声不响,风太弱了。
今天是倾倒垃圾日,我把垃圾桶推到马路旁边去,过了中午,垃圾车会开来,伸出机械臂,把一个个塑料桶清空。我的天!垃圾桶隆隆滚过,我制造了类似春雷一般的音效!
其实寂静并非从此刻开始。我也早就“自然醒”了,那时才四点。随后,静由尚笼罩鱼肚白的远山蜿蜒而来。我在灯下读川端康成散文《花未眠》,开头一段是:“昨日一来到热海的旅馆,旅馆的人拿来了与壁龛里的花不同的海棠花。我太劳顿,早早就入睡了。凌晨四点醒来,发现海棠花未眠。”于是我研究起花的睡眠来。
按川康端成在此文的界定,花开曰“醒”,海棠之外,“有葫芦花和夜来香,也有牵牛花和合欢花,这些花差不多都是昼夜绽放的。”那么,何谓“睡眠”?众所周知的例子是睡莲,睡眠时花瓣向上竖起,闭合。白天盛开,是绝美的娇媚。查网上资料,川端康成指的是“昼夜绽放”的海棠花,作息时间和人类类似,白天“醒”时叶子上的小叶都舒展平坦,夜里就寝,小叶片成双结对地折合,酷似含羞草。蒲公英也这般。我愿意加入文学的因素,在川端康成的海棠花瓣洒上凌晨的露珠,露珠在星光或者晨曦里闪烁,这就是睁得溜圆的璀璨眸子。如此这般,“未眠”的花就神采奕奕了。当然,上述“睡”态是我们的肉眼可以见到的,如果拿上仪器作精密的检测,花朵睡与醒,表征肯定更多。据说有的花入睡后叶子的温度不一样。有的花爱午睡。
问题来了,对大多数花而言,开放就是“未眠”,那么,“睡眠”就成为伪命题。我今天在推垃圾桶之前,特地到后院去查看了。雪白的波斯菊从来没“睡”过,金黄的满天星、嫣红的虞美人和紫色的芍药也是。扶桑的花信已过,乌黑的枯瓣不是委地就是粘在枝桠,它们长睡不醒。那么,多情的苏东坡为海棠花而写的“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红烛照红妆”是多此一举了。而所谓“海棠春睡”,干脆是形容杨贵妃的惺忪之态的,和花的作息毫无干系。我从网上找出几幅“海棠春睡图”,连巨匠张大千之作在内,左看右看,找不出睡和醒的区别来。我既缺艺术的悟性,又未经植物学的专业训练,平庸之眼只及平面和表层。只是,如我这般归类为“凡俗”的人,也许占了世间多数。川端康成“凌晨四点的海棠花,应该说也是难能可贵的”一句,换为凌晨一点,下午五点,任何钟点,都不成问题,直到花瓣委地。
我毫无诗意地和垃圾桶打交道时,一脑子依然是花的“睡醒之辩”。从马路旁边往回走,瞥见左边人家的前院,木樨树下,一朵白花飘落,如此巨大,吓我一跳,定睛看,是一只白腹鸟从枝下飞下,姿势过分舒徐,引起我的误会。美丽的误会!鸟当了一回山寨版木樨花。同理,凭借好风,花也能够冒充飞鸟。如此说来,过分计较花的“睡眠”,未必不是多事。
心中的绿
文/吴文奎
很少有人不爱枝头娇艳欲滴的鲜花,每当花开的时候,定会有不少人为之驻足停留。而并非我标新立异,我却十分喜爱枝头浓绿的叶子。
那还是以前在北方的时候了,我家门前有一株好大的海棠。春天正是海棠花开的正欢的时候。每每有人经过,都忍不住要瞅上几眼。海棠花是热烈的,它的花瓣一团团、一簇簇的包围着花蕊,像喷泉似的喷洒出饱满的花。花朵紧密的靠在一起,像一群天真无垢的女孩子,笑着,拥着,吻着,戏着。火热的海棠花开着,接受着人们不绝于耳的赞赏。却唯独不见了叶子。我知道,叶子早已掩埋进了土里。
海棠的叶子并不出奇,相比起海棠花,叶子真是在单调不过了。海棠叶在冬天还没有完全过去的时候就发了芽,不经意的,一点一点地就悄悄长大了。它们像一个个胆小谨慎的小精灵,默默的注视着大地,欣然迎接着每天的太阳。这是一群多么可爱的小精灵!过不久,海棠的花苞冒了出来,叶子就会渐渐飘零。再过些日子,花开了,人们只会欣赏热烈的海棠,而忘记了那些叶子。不知为什么,我心了有股莫名的惆怅,也许在为海棠感到委屈。
我想,美丽的花是叶子的想象,是叶子用辛苦所打造的甜美的事业。花在盛开,叶子就在沉醉。花开得愈美,叶子愈是用自己的生命来滋润了根,根努力的汲取叶子提供的养分,哺育了枝头明艳的花。也许,它也曾困惑过,抱怨过,惆怅过,但却从来没有放弃过。是什么支撑着叶子一直这么默默奉献?是生命的希望。正是生命的希望使叶子毫不留恋的飘零,用自己的身体,把希望留给了花。来年,树上还会冒出新的叶芽,它们还会一点点长大,成熟,再飘零,还会上演同样平凡而又动人的故事。这一抹绿,将会永远留在我的心中。
此时,我丝毫不为海棠叶感到惆怅了,我懂得了它们,似乎我还能听见它们在对我诉说着什么。我看了看枝头依旧可爱的海棠花,又低头想象着泥土中深埋的叶子,笑了。
朋友,当你为枝头娇艳欲滴的鲜花而赞叹的时候,可曾想到那也许已经深深掩埋的在泥土中,奉献着自己的绿叶?
隔帘花影
文/澌涵毓
静夜,月光穿过我的窗,犹如花瓣沾着欲滴的白露。彩色的时间不知不觉染上空白,喧嚣默然,在留白的空间里远离格式化的生活。微淡的青光在清泠的眸子里冷凝,一卷绿色的疏帘宛若堆叠的绿雾垂挂着,恰似“落落疏帘邀月影”的精细写照。
窗台上,错落有致的海棠花枝欹斜而出,在月光中掩映中,或深或浅的暗影投在帘子上,似乎沉沉地睡着了。思忖着丛绿之间的一抹嫣红,恰似掩面的娇羞女子一般的柔美。微风乍起,微颤的花瓣,一帘的妩媚,欲动而若又止,似乎睡未足。那轻柔的夏风,该是同诗人般,只恐夜深花睡去吧,化作翩跹的蝴蝶,不时地来择枝轻舞,试图去惊醒她的一缕香魂,最后也睡入娇媚暖融的海棠花蕊中!
古诗词的仄径在滴翠的花间半隐半露,且行且徐,走进“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的淡雅世界。那绿叶掩映下垂悬的花朵,对着凝思含羞的素净女子,眼波流转间,她成了海棠,海棠有了她的影子,重葩叠萼的花影下极其相似的情韵神态渐渐融合了,又分离了。她们之间应该有着恰到好处的心理距离,在若远若近的凝望里,若有若无的清风慢慢移情,心物若山涧小溪缓缓汇合,“淡极”的美丽意境如空中之音一时间澄澈空灵,言不尽其意,而又意在言中。
在静谧的一隅,若即若离的古典情愫若写毛笔提笔飞过,似有痕迹,流动着心里心外的宠辱不惊。当生命回归到超脱原始的质朴状态,肌骨莹润着“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洗尽胭脂的自然本色
这是一份独属于少女的幽姿淑态,绰约的美姿缬晕着明霞。暗影里不见“应是绿肥红瘦”的鬓乱残妆,而是落花掩埋下枕着氤氲的花香深深入睡,依然不减妩媚的可人儿。几分稚气,几分真性,几分痴醉,在盛开浓烈的花海里香梦沉酣。轻柔的落花散落全身,分不清哪是人,哪是花,宛若绮霞在静谧中聆听花开花落的声音。醉在花丛中,红香散乱,一丛浅淡一丛深,憨态可掬的人儿娇睡得如此纯粹,如此剔透,一瞬间似乎静止了所有的花开。被花的熏染的梦带着花的馥郁,空灵秀润,这该是一幅多么娟秀清丽的海棠春睡美人图啊!
扶阑醉袖,在慵懒里忆起那句,“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墨色淋漓里秀逸的格调写意着洒脱随意的人生追逐。花间醉,醉花间,静和致远的意境宛若走进温婉的花间词林。微风轻翻着一页页花间词, 心灵的门扉,轻叩开。
在隔帘花影的朦胧里静伫,模糊的意象宛若晨起的薄雾,远引若至,临之已非。沉醉在似明白又模糊的审美感觉里,宛如走近久雨初晴的早晨,望着远山处层层缭绕的白,不觉发问,那“白”是什么?是云?是水?是雾?还是隐匿云水雾中的什么?那娇柔的媚睫在袅渺的朦胧迷雾里缱绻,叠叠复重重,正所谓“此处无物胜有物”。曼妙旖旎的佳境,在轮回里穿行,在时间里重叠。
海棠花开,春又回来
文/阿西亚
沿着公路一直走,误入海棠花开的海洋。
春又回来,春又回来。
该感慨些什么的,于是心就急切起来,踩在海棠上思索,直到暗香辗转,半点不留。
幸福就是搪塞里,不能把握的快乐。
等的太久,就不知道等的什么了,得到也就不如期待的那么美好。
总是那半个住在冬天的自己,折了这海棠的枝桠,藏起来,不让我看见春的色彩
我只在花开里笑了笑了,等着等着。怕却也未必,一株海棠和另一株站在一起,再遥远,分享的是一样的春色。
幸福就是慌乱里忽然握到的春天,虽然有些惊讶,但毕竟非常温暖。
海棠不怕春天,风来就花开,熟练的开就一树繁华,笑着等待凋零。
建筑里,楼梯做的很多,辗转里才能高高在上,所以海棠再美,一半也要放在台阶上。
曲折也有曲折的快乐,不怕走走停停,因为知道要的什么,黯然失落一刻,两刻,三刻,也是花开中,如同夜半打盹的欢娱,思索之后更为坚定。
幸福是自己对自己的把握。
海棠愿意开花,这不是春的强求也不是冬的施舍,生命本就如此,既然想开,那就开吧,除了海棠自己,谁又说的了什么,但是海棠总会是习惯逆风回头,偷偷看了看沉默的梧桐花海,心里低低说抱歉。抱歉给谁听,海棠自己也未必知道,也许是是心里另一株总是阴影的海棠吧,如今太阳升起,所以阴影更加浓重,美丽似乎总在呼应里来,每想退一步,反而进两步。
幸福就是刹那花开,不由自主。
一点一点走,是接近了,还是疏离了,停停走走,拥有不过刹那,只是此时此刻,只是方寸之中。海棠的嫣红流离里变的枯萎,是接近了成熟,还是疏离了稚嫩?结果总是一步步成长,半点灰烬里灰红冷场之后,没人知道飞起的是尘埃,还是再生的凤凰。
幸福是未知里,忽然看到的希望,不躲闪,不慌张,站在这里,看时光老去,而我还是从前的模样,依旧快乐,依旧成长。
谁把忧郁轻解,放在别人的床上,一地落花,海棠不语。
说不得,说不得,一说就错。佛祖万年缄默,只捻花粲然,不知他手中片刻芳华,可是海棠的春天?也是断掉的生命,无根海棠,在他那里修来否生命的延续,得否正果?
我不得不笑,因为梦里花开。
我是春天,我是海棠,我是有声花开。开出色彩给你看,开出声音给你听。
梦里依然是你灿烂的笑,于那柔波里,摇摆着嫣红的青春,正如那株开着的海棠,快乐的,舒展的,即使是那片落红也在那波影里沉浮着爱的心情或者你本就是那海棠的魂灵,笑出辟啪的声音,在这个季节里自由的开落。
海棠
文/贾登荣
出小区,过小街,低头进入介于两个小区之间一片不大的绿地。猛抬头,一抹娇艳的红突兀地出现,让人眼前顿时一亮。仔细看,原来是一株海棠树粲然开放。这株不大的海棠树,从树根到树梢,挂满了鲜艳的花。有的独树一朵傲视苍穹,有的三两簇拥喜笑颜开,在绿树丛中,在早春的天空下,那么耀眼,那么生动。我急忙掏出手机,对着这一树姹紫嫣红狂拍了起来。当我拍完照,漫步在小园中才发现,在围墙边,在草木中,在大树下,都星星点点分布着一株又一株海棠。有的,已经绽开满树红;有的,正孕育一树花蕾。红的海棠,让这片绿地充满勃勃生机。
其实,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我是一个花盲。幼小时受伤的心灵,不能与花草亲近,自然也就不认识这些美丽的花花草草。所以,对于海棠的认识,最先还是缘于宋代着名的诗人陆游那首《海棠歌》:“我初入蜀鬓未苍,南充樊亭看海棠。”南充?!当跳出这个熟悉的名字时,我兴奋了。想不到家乡南充的海棠,能写入诗人的不朽诗篇中。不过,更让人感到惊奇的是这几句:“若使海棠根可移,扬州芍药应羞死。风雨春残杜鹃哭,夜夜寒食梦还蜀。”南充的海棠,居然有这般的魅力。陆老夫子曾经在另外一首诗中写道,“一别南充十四年,时时清梦到金泉。”那么,是不是南充的海棠留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呢?以至他要一次次梦回南充?!
看来,这南充的海棠,应该不是一般的美艳!一连好多年,我到这座川东北重镇出差、开会、学习时,总要挤出点时间,去寻访陆游诗中的“樊亭”,去观赏令陆老夫子终身难忘的南充海棠。不过,不知是因为自己眼拙,还是与花无缘,在南充的街头、在南充的公园,在南充的风景区,一直没有看到梦寐以求的海棠花。
真正见到海棠,是在成都,是在城西的浣花溪畔。那是一个寒风刺骨的下午。从住家出来,穿过二环路,然后从一条狭窄的小径进去,再经过川西茶廊,沿知竹吧,经诗歌大道,绕茂密竹林,最后来到一座人工垒成的山坡上。眼前,出现了一片只剩下光秃秃枝条的树木。仔细看,树下有一铭牌,上面写着:海棠。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多年来朝思暮想的海棠,想不到就这么与自己不期而遇。不过,我还是用怀疑的眼光打量这片其貌不扬的树。它们,既不高大,也不修长,更不伟岸,树干甚至有些佝偻,如同发育不良的儿童。这样的树,能开出艳丽的花吗?
回家的路上,脑海中突然又涌出了陆游那首《海棠歌》中的句子:“当时己谓目未睹,岂知更有碧鸡坊。碧鸡海棠天下绝,枝枝似染猩猩血。”有资料不是说,碧鸡坊是唐代才女薛涛当年住过的地方,而地点就在这浣花溪畔吗?那么,陆游当年吟咏的美奂美轮海棠花,是不是就是刚才那片这片土地上的海棠呢?!春节刚过不久,我又一次走进浣花溪,走近这片树林。仅仅一个月时间,眼前呈现的情景与上次迥然不同了。那盛开的海棠花,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海棠花,红得刺目,红得耀眼;无数的花朵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堆砌出美丽的风景线,吸引着无数游人驻足观望、拍照留念。这时,我不禁为自己前不久冒出的想法汗颜了。生活中就是如此,丑恶的坏人,不一定生着狰狞的面目;善良的好人,不一定长着英俊的脸庞。看人不能只看外貌,看花亦然!婀娜的树枝头,不一定绽放美丽的花朵;娇艳的花朵,也不一定怒开在俊隽的树枝上。生活中,处处充满哲理。人们只有用辩证的思维,才能少犯错误,少走弯路。
静坐家中,将在成都拍到的海棠花“晒”在qq空间,并写下这样一句话:朋友,南充哪里能看海棠呀?!不一会,有南充的朋友留言了:市北湖公园、南门坝生态公园,都能够看到海棠花呢!看来,陆游笔下南充海棠盛开美如画的场景,又会重现在这多情的土地上!于是暗暗决定,今年秋或者明年春,一定要到南充,去看看那吐艳的海棠,去领略陆游笔下海棠竞放的盛况!
拥抱莳花的白蝴蝶
文/清菡
晚自习前,夕阳最后一缕温柔的目光褪去,便是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刻。
在北方微凉的初秋,太多花朵娇嫩的花瓣已然凋零。她们落满一条通向“未来”石板小路,散落一地的寂静。这条路,曾有你有我欢颜笑语,有海棠风姿婷婷的枝干,有静谧,有秋天的风,有久藏于瞳仁深邃的秘密,有晚自习的钟声再次悠然响起……
那时,你还在我的左边,仿佛一个永远的位置。同是对文字爱到底对数学恨到底,你却倔强地说,再恨数学也要学好数学,左边的你,无论在教室里,还是在小路上,都要不惜余力地为我打气加油。你“狠狠”的话,你豪迈的侠女笑声,在寂静里显得格格不入,喜欢安静的我却默默存入心间,现在可惜只能写下文字来对你言说。
还记得那条叫“未来”的小路吗?那是我们一同起的名字,只因为她通向一所高中。每一步走过,都是一个脚印,那一端的梦想遥不可及,但你说,只有积攒千万个脚印,千万个今天就能到达。
春天时花开在晚上,昙花轻轻张开素白的花盘,素然静美,但那个时光却短暂消失。海棠树也开出淡粉的花朵,只是她没有香气。你总说你喜欢昙花的惊艳,海棠的默然,也许你就是上天降落的一朵花吧,绽放在久远的空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