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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散文(精选6篇)
送别
文/九满
一九九六年五月二十六日,我和母亲从广州挤上了傍晚五点开往长沙的列车。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陪母亲坐火车,我让她坐在窗边上。
这是南国的夏天,大雨密不透风,弥漫了前方的路,弥漫了我的眼睛。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硬汉,可事实证明,我简直比一颗柿子还要软!当我把母亲回老家的车票一订好,我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想起又要跟母亲长时期的分别,眼泪就流个不停。算起来,这次应该是我长大后和母亲相处最长的一段时间吧?就是这最长,满打满算也就是243天的时间而已,而且工作日我都在工地,多数时间是母亲和我妻女在一起。忽然想起网络里流行的一句话:“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对我来说却只能是一碗可望而不可即的鸡汤。生活的压力让我疲于奔命,分身乏术;母亲对九个儿女的牵挂注定让她不能长久呆在一处。你可以陪我长大,我却不能陪你变老……
朦胧的泪眼中,大片大片的绿色迅疾向车窗迎来又向后退去,间或有一两树繁花夹杂其中,灼灼如童子的眼睛。再过九个多小时,我的母亲将被一列火车送到遥远的故乡。我端详着母亲,她脸上的老年斑和皱纹已经壮大成一支可观的队伍,斑白的头发正悄悄向我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心里一阵难受,泪珠在眼中打转,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母亲似有一种生离死别之感盘桓在她的心间,在浅浅的夕阳里,我竟分不清那究竟是她年轻时的锋芒余光,还是一层盈盈的泪光。
很久之后,母亲才打破沉默,慢慢地开始了讲叙:“九满,我跟你们在一起生活了八个多月,我感觉阿好是一位孝顺的儿媳,这些日子,她处处为我着想,把我当亲娘在待,买菜做饭总是考虑我的习好。从吃穿到健康,再到安全,她为我操尽了心,既怕我冻着,又怕我饿着,还怕我生病。去年十一月,我有些咳嗽,她从医院买回药物给我服用,我的病情一好转,她开心的像得了糖果的孩子,充满了满足与自豪,还买了一只老母鸡回来给我补身。她怕我孤单,有空就陪我四处走走……”一扇封闭的大门被母亲打开了,那些故事就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展现在我面前,情节和人物加密了我原先的认知。
“你去了工地,阿好便把整个家庭重担扛在肩上,既要抚养欣欣,又要在单位完成满负荷的工作,但她任劳任怨,把家里家外打造得有条不紊……”我坐在母亲身旁听她诉说,消化着她讲的这些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让我比之前更加兴奋。每讲完一件事,母亲就显得更加轻松,更加满足!
“我说你啊……”母亲突然盯着我看,“你可得习脾气、多宽容,免得夫妻拌嘴生气!”母亲对我说教起来。“我没来广州的时候,总是担心你性格暴躁,担心你成家后的生活。现在我放心了,也可以安心地回去了。”母亲喝口茶润了一下喉咙,接着露出神清气爽的表情,似乎卸下了沉重的包袱。
我们就这样坐在火车上,一路说着话,一路推算着人生和家庭的各种暖心与和睦方程式。然后,韶关站就到了。
火车一停下来,我第一个跳下车,一口气在流动餐车上买下六个红烧鸡腿。
一看到我手上举着的鸡腿,母亲那双曾给我无限关爱的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亮光,连忙起身要接,我说:“妈,我来,很烫!”我把鸡腿摆在母亲面前,递给她一双胶手套。母亲拿起一只鸡腿,大口大口地享受着。在我的印象中,母亲对食物从不挑剔,也吃得少,我从没见她像今天这么贪吃过,更没想到,火车站随处可见的红烧鸡腿,她竟如此喜爱。看她的吃相,我隐隐有些愧疚和心疼。
突然,母亲一边“啪啪”地拍打我的大腿,一边说:“九满,在老家的时候,常听孙男孙女们说起韶关火车站售卖的鸡腿又大又好吃。今天,我终于尝到了,肥而不腻,香鲜味美,那感觉真是让我一下爽到脚趾头啊!”我有些激动,一小滴液体流进嘴角,涩涩的,咸咸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我眼角渗出的泪。
我不无自豪地告诉母亲:“妈,我听你说起过,今天,我就是为了满足你的好奇,才一定要送你到韶关,一定要让你品尝韶关火车站的鸡腿,这是我多年来的愿望,我必须实现!”母亲那额上饱经风霜的皱纹似乎在这一瞬间舒展开来,一双善良的眼睛早已眯成了弯弯的月牙,苍老的嘴角露出灿烂的慈祥。
我要下车了,母亲意识到离别终成事实。把我的手捧在她瘦弱的掌心里,眼睛在我脸上久久停留,好像看不够。随后,为我整理纷乱的头发,整理我凌乱的衣领。我闻见母亲手上还飘着红烧鸡腿的香味。母亲轻轻擦拭掉我的眼泪,语无伦次地说:“崽啊!你都当爹了,这可能是娘给你的最后一次温暖,以后的路,你要好好地保重自己!”说着说着,母亲突然流下了泪,而且那泪像家门口的小溪那样滔滔汩汩,堵不住,擦不完,完全失控,如同蓄积已久的感情的闸门被开启,非一泻到底不可了。我傻傻地待着,竟说不出一句恰当而有力量的话来劝慰母亲,还轻声说:“妈,别哭了!人家都在看我们呢!”一瞬间,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就出来了,我装作抬头看天,让眼泪流进衣领里,温暖我的心。
我下了火车,母亲从车窗探出头来。那时夜风正凉,风儿吹撩着母亲满头华发,她的身影在风中有些孤独,有点沧桑,有点无奈,有些期盼,还有些挂念。我的眼泪又来了。火车渐渐开动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向前跑了几步,但火车加速了,母亲也加速向故乡退去。在第一个拐弯处,母亲在我的视线中变得模糊了,但我仍清楚地看见,她头上的白发在夜风中轻轻抖动……
送别
文/流畅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这首至今传唱不衰的《送别》是李叔同(弘一法师)当年为送别挚友许幻园而作的,流传至今除了其配乐优美,我想更深的原因是歌词中所表达送别时的深深的无奈和浓浓的忧伤。每个人都经历过离别的痛苦,分开的无奈,一曲《送别》,痛达心扉!
人世中有几人能做到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缘聚缘散,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多少人惯看“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又有几人明了“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弘一法师在出家之初,送别他在俗世时曾深爱十一年的妻子,西湖之上两泛舟对话,其妻“为何非要离开我?”大师曰:“人世无常,倘大限之时,抑或暴病早死,想不离开都不行。”人世间的生离死别,悲欢离合,缘起缘灭皆有时,如花开花落,最寻常不过,可是,落在自己头上,又有几人能真正看破放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仅仅是一句经典,它更是一种境界。月有阴晴圆缺,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别离的惆怅痛苦,无非是送别亲朋远行与故人的绝别,均逃不脱一段情缘的了结,也许冥冥中早有定数,岂是你我之凡人可以预测和随意改变。我们可以做到的就是以一颗释怀平常心来接受。因为爱,所以慈悲;因为懂,所以宽容;因为有,所以珍惜。
悄悄是离别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送走的是一段缘,不别的永远是那份刻在心上的情!聚散两依依,你我都是悄悄地来,悄悄地走,有时来不及挥别,更不会带走一片云彩……请记住,看得见你时你在我眼里,看不见你时,你在我心里。其实陪你到最后的那个人永远只有你自己,但是曾经陪伴过你,爱过你的那些人,存在的痕迹却永远不会随着他或她的离别而消失。
洪水中的送别
文/含武
7月4日,桃江县郭家洲的水情在下午两点陡然危急起来。
雨从前一天开始下,时紧时缓,时大时小,和过去汛期并没有多少区别。一夜过去,73岁的村支书郭干中起来绕着洲子转圈。洲上烟雨迷蒙,资江河白花花一片,河水离菜土还有好几米。他没有当回事,回家呡了口小酒,睡了个回笼觉。
中午时分,几个炸雷炸响,天空砸出大窟窿,雨“哗哗哗”往河里倒,往洲上泼。雨声满洲,狗惶惶然叫起来。郭干中惊起,撑把伞去看河水。这时,镇上的电话来了,镇长也来了,说是省、市“防指”通知,上游的柘溪将开闸泄洪,上游的马迹塘电站、白竹洲电站也将同时开闸。
天上落,电站排,眨眼之间,资江水陡涨。一洲的人急了,将家用电器等搬往二楼,重要的物品带在身上,分地分批上船,往河对岸安全地带转移。这时候,一个消息传来:村头郭家“老人了”……
这时间挑得,唉!郭干中忙嘱托村干部组织好转移,几个快步赶到逝者郭章坤家。
老人已经“下榻”,面目安详,脚头一盏清油灯,几个儿女跪伏在地,低声抽泣,一张张烧纸钱。“83岁了,走的‘顺脚路’,白喜事呢。”郭干中劝慰他们几句,哭声止了。接下来,问题来了,这样的时节,这事怎么个办法呀?不办不行,老人家养儿养女辛苦一辈子,得热热闹闹送,郭家洲百数年来,从来不轻待老人。郭家洲是资江河中洲,600多年前,郭氏先人自山西汾阳辗转到此,筚路蓝缕,垦出此洲。洲上老人多,100岁老人不是奇事,现在全洲2300来人,90岁以上的就有20来位。尊老敬老是“洲风”,郭爹的“喜事”得办!可是眼下更急迫更棘手的事却是——水在一波波往洲上盖,家家都在往洲外转移,郭爹爹这肉身,又安置到哪里?
洲外移?不妥。放堂屋?水会进屋。抬到楼上?谁知水会涨到哪儿?
要不,用船?也不行,现在洲上所有的船都忙着转移呢!
檐外晒谷坪里,雨点一砸一个水泡。河水一寸一寸在吞洲子。几个人抬眼看门外,眉锁紧成一排了。
在洲上地势最高的地方搭个高台,怎么样?沉默中,有人说。
郭干中一拍大腿。对呀,过去的郭家洲,9洲18河,9个柳树在一坨(桃江方言,一排的意思),牛羊成群跑山坡——“就选这屋后的山坡,我们来守章坤爹这最后几天吧。”
扛树的扛树,背门板的背门板。人手不够——郭家洲3000多人,在外打工的有1600来人。在家的要么老,要么小,青壮劳力不过40来人。要是平常,这40来人办桩事,一声吆喝就到齐了,可现在,他们都在忙着送洲上老人孩子过河呀。不过,郭家洲毕竟是郭家洲,都姓郭,一家人,说是需人搭台,不用喊,不用请,有空的都来搭上一把手。大家说,得来呀,给郭爹建房呢。
很快,河洲之上,向阳之坡,暴雨之下,汤汤资水之侧,一个高台搭成了。
于是,河里船来船往。洲上锣鼓敲,三眼铳响,鞭炮声炸开来。郭家洲人办丧事,送亡人!
孝子们草鞋白服,见人就行跪拜礼。道士们身穿长袍,唱起了送别歌,跳起了送别舞。先来一曲“昨日看见亡人在,今日已经进千年屋,三日未吃阳间饭,四日上了望乡台”,煽个情。紧接着,一长串唱词赞颂起老人的生平事迹,对儿女的抚育之恩。乡邻们在等待转移的空隙,也都来看看。100岁的华爹,90岁左右的旦爹、飞翁妈、文家满妈都来了。他们要来看章坤爹最后一眼,要送别他们开裆裤时代的好友、近邻、老弟……
灵堂由青壮劳力轮班守。闲来无事,他们就边看雨,边聊天。
郭爹爹不语,他躺在高台之上,由儿女与乡邻们陪着,看他相守了83年的村庄。
三天后,郭家洲退水。老人移居到河对岸的山坡。
灾后统计,这一轮洪水,郭家洲600来户全部进水,有的水漫二楼。所有村民,无一人伤及皮毛。
依依不舍送别年
文/一叶
春节长假已过完,可是我却还沉浸在新年的欢乐当中,还在想着,除夕的热闹,以及走亲访友的那些欢快的场面。年,真的离开了吗?为什么,我的心里竟有着那么多的不舍?喜欢年,不仅因为年带给我是新的希望,更因为年是一种欢乐祥和的象征,同时也是家人团聚的一个符号。看着人们天南地北地往家赶,只因为想在过年的时候,与家人在一起。这是怎样的一份思乡之情啊!年三十一家人在一起守岁,大人小孩都围坐在一起,那样的情形,让我每当回想起,就会很是怀念。
初一可以外出拜年了,亲戚朋友间,总少不了四处走动着。人们脸上都挂满了笑容,祝福的话语,也在彼此的言语间传递着。当然,更多的时候,则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年的到来,为彼此间制造了这样的交流机会。
初二至初四,还是外出拜年。年味很浓,走到哪,都是一片喜气的景象。只是到了初五,破五的饺子一吃,年的味道就淡了下来,印象中,每到初五,心里就开始有着些许不舍。每到这个时候,年,已经开始慢慢地离开我们。
再就盼着十五。十五一过,年,就彻底地离开了我们。大人上班,小孩上学,一年的盼望,似乎又开始了。不知道,别人是否对年有着不舍之情,只是我对于年,却格外地有些不舍。不舍的或许是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不舍的或许是儿时的记忆……这个新年,注定也离我远去了,再想过年,还有再等一年。
在盼望中,我对自己说,一年一年,年总是会离我们远去,而唯有把握每一年新年,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才不至于辜负了这逝去的时光。
聚也依依,散也依依
文/黑蔷薇vows
当寒风吹落最后一片枯叶时,或许,沉默就是最后的表达。此岸是我,彼岸是你,是什么让我迷失了前路,丢失了平静的脚步?
可不可以在这寒冷的夜晚让我选择麻木?可不可以在这孤寂时分让我选择失忆?可不可以让我用最笨拙的方式紧紧蜷缩在情感荒芜的背后?
今夜无星月,你的影子清晰如昨。是什么将我蛊惑?为何心酸阵阵,却还是苦苦守着一份不倦的思念,手执泛黄的诗词,深陷在独角戏里,用空袖撷一抹褪色的嫣然和一丝化不开的情愫,成就一幅凄美的画卷?
人生,能有几次相聚?几回别离?
还记得那一天,当我退出你的拥抱,走上离别的跑道,回首,深深凝望人群中独自站立隔离栏前的你时,一种难言的情愫在我心底慢慢煎熬成灰。短短的十多米距离,瞬间就把你我分隔在两端,我想大声呼唤你,可是我的喉咙已哽噎,不舍地看着你渐渐模糊的身影,心痛、转身、泪落、无语……
聚也依依,散也依依。
多少次,我迷醉在你温柔的文字里,流连不已;多少次,我陶醉在你独特的歌声里,回味甜蜜;多少次,我沉醉在你的目光里,心神迷离。对你,我真的难舍,也难弃!
可知道,每日每夜痴情的等待,让我已忘了自己身在什么季节?可知道,一笔一划将深念的名字写在掌心里,只为了一份穿越千年的约定?若人生只如初见,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夜的惆怅和寂寥了呢?
停留在斑驳的光影里,伸手,看指尖上寂寞来来回回,不停地舞蹈。双眸深处,你的身影在跳跃,心在微颤,心底干枯的梦依然在搏动……
谁能借给我一束暖光?照亮归程,让脆弱的心在痛苦中坚强,然后,让我静静地为黯然送别,为沉默送别,为孤独送别……
此刻,谁人看见云水紫衫高楼望断?谁人知晓孤雁只影情愁满积?寒流,不断袭来,我真的好冷!
独依长廊,读取梦影中的忧伤。这样的夜晚,是否应该把自己灌醉?或许,醉了以后,真的就不再有醒着的伤悲;或许,醉了以后,我还可以在云雾里逍遥沉醉,不再留恋红尘的一寸一灰。
我的爱都给了谁?当今夜的霜雪冰封我的心情时,我蹒跚着走过一街、又一街的灯火,躲在无人的角落里,用你曾经写给我的文字取暖,怀揣着残存的梦,与你的名字共枕……
何时,寂寞边缘,还能响起那一声令人心动的绝响?何时,此岸与彼岸的距离能化遥为零?
谁能告诉我?此岸到彼岸的距离究竟有多远?
今夜,我的爱情之舟,该怎么摆渡?
母亲的送别
文/袁启芳
我很早就不在父母身边,大约从12岁开始就一直在外求学,兜兜转转,飘了好些年,从来不怕旅途遥远艰辛,唯一不能忍受的是每次离开家的时候,母亲那离别的背影和远远相送的眼神:那种不舍、担忧、牵挂的眼神,即使不转身,我也能看见。
幼时还好,近几年我和妹妹都长大了,母亲也老了,每次离开,都不敢出声,只一味低头疾行,不敢回头看微笑着目送的母亲,因为我和妹妹的脸上全是泪水。记得有一次,妹妹单独先行,她突然学乖了,走的头天晚上就跟母亲说好,“妈明天不要送我啊。”母亲欣然应下。第二天妹妹走时,母亲就躲在厨房里,假装忙碌,一声不吭;最后还是偷偷站在窗前看着妹妹慢慢远去。至此我每次走,都不开口反对母亲送我一小段。
过年长假很快过去,一眨眼的工夫就得动身回工作的城市了。“怎么这么早就开始上班了?”我含笑不语,其实妈妈最清楚我上班的日子了。按照惯例,这次,妈妈还是像往常一样提出送我去车站,但我和老公都强烈反对。节前,妈妈因为感冒,整个春节都没有出去串门拜年,这才刚好些。可第二天出门时,母亲还是早早起了床,在厨房里忙东忙西,收拾了一大袋东西。最后,拗不过她,她硬是陪我们到了车站。
到了车站,客车里边已挤满了人,其中大部分是和我一样外出工作的,还有部分学生。老公帮我将行李全搬到车上,我便在最后排挤了个位子,母亲也上了车,汹涌的人群似乎将她瘦弱的身躯淹没了,好不容易才挤到我的面前。她很认真的嘱咐我,要我看好行李,到黔江要好好照顾自己,到那儿要给家里打电话……为了让她省心些,我便一一应诺了。看她放心了许多,我心里也欣慰了不少。分别在即,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身时急忙从身上拉出了个白色的塑料袋子,塞到我手心,让我收好。打开袋子,里面还是像读书时一样装着几个煮熟的鸡蛋,沉甸甸的,手心像托起千钧的巨石一样,压得我快透不过气来。喇叭似乎很不耐烦,拖着长长的尾巴,不停地催促着。
母亲刚要下车,终于又不放心,便跟我唠叨几下,要我保重。然而,此时,我已不敢再看她,害怕触动离别之情。汽车缓缓开动,我急着朝后边的玻璃窗向后望去,试图在送别的人群里找到我的母亲。终于,我发现了她:一个瘦弱的身影,正不停地挥着双手,我示意她赶快坐车回去,可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注视着我,许久都不肯收回目光。此刻,我的心不禁莫名的打颤,终于止不住泪的决堤,两行热泪便顺着两颊滚滚而下,视线也渐渐模糊。
记者手记
一次次的送别,一年年的成长,一天天的衰老。大人,看着孩子慢慢走出自己的视线,就像母亲看着孩子一天天慢慢长大一样,是一种心里的期冀过程,小时候看着你慢慢长大,长大后看着你在她的视线里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即使再多不舍,但是能再多看你一眼,她的心里也是欢喜的。我们不能将这点权利都给她剥夺了去。
孩子对父母的期待,父母对孩子的挂念,一份血浓于水的亲情,让我们每个人为之悸动。为了生计,为了梦想,我们无可避免地要走在不断离别的路上,只希望,身在异乡的游子们能常回家看看,只愿所有不在父母身边的孩子都健康长大,愿所有儿女不在身边的老人都长命百岁,身体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