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感情(精选6篇)-云顶集团3118a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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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红薯窖
文/张晓峰
我老家挨着黄河,沙地多,适合种红薯。红薯好吃,生吃又脆又甜,煮着吃又"面"又甜。煮汤的时候,切上几块,一锅汤都是甜的。红薯还可以打芡,用芡粉做粉条,打凉粉。红薯好吃,但难存放,它既怕热,又怕冷。时间长了,人们还是摸着了它的脾性,发现它最喜物藏在窖里。
红薯窖其实就是个井。挖红薯窖可是个大工程,过了中秋就得下手。先要选址,在家里找个地势高的地方,低洼的地方不行,下大雨了往里灌水。窖口越小越好,但越小越难挖,挖的时候施展不开手脚。我们挖的窖口直径都在一米左右,深四五米。上面的一米好挖,站在地上稍一弯腰就行了。再往下就越来越难了,下面有人挖,上面还要有个人把挖下来的土用桶拉上去。越往下,土越硬,可施展的空间越小。连着干几天,挖土好像凿石一样艰难。往下挖两尺,窖壁上就要挖一个脚坑,为的是方便上下。深度达到了,还没有完工。还要在两面的壁上挖两个大洞,这是放红薯的仓库。洞口不能太大,肚子却要大些。挖红薯窖的活儿其实最适合孩子干,但孩子们没耐心,挖一会儿就跑出来玩了。大人们挖挖停停,一般都得一个多月才挖好。
霜降后,红薯陆续从地里刨回家了。先挑出那些被抓钩弄伤的红薯,毫发无损的就统统放到窖里。大人们在上面用桶或篮子把红薯吊进窖里,我们小孩子在窖洞里把红薯码好。红薯都下窖后,窖口要用玉米秆盖上,一是为了防寒,二是为了防止小孩子不小心掉下去。
据说,红薯经过窖藏以后更好吃。红薯窖,在那缺少粮食的年代里,仿佛一个宝藏,滋养着老家几代人饥饿的肠胃,温暖着几代人儿时冬天的记忆。
泥海茫茫
文/林佐成
这是位于福建涵江海边的一个小镇,名曰江口镇。镇子不大,旅居海外的华人却多达数万,出产的海鲜更是远近闻名,尤其是哆头海蛏因其肉嫩、质脆、无沙而享誉海内外。而养育海鲜的地方,则是被当地人称做泥海——紧靠海边的大片滩涂。而我们也动了去看泥海的念头。
我们出了门,沿小镇宽敞而又破败的水泥路往海边走。
沿海的天空,高远而湛蓝,强劲的海风,卷走了片片云朵,只留下高悬的太阳,那太阳便多了几份得意。它慢悠悠地徜佯在太空,就像一个无人管束的孩子。许是太无聊了,它开始铆足劲,放肆地向大地喷吐金光,一张圆脸憋得通红。烈烈金光下,到处都明晃晃,亮堂堂,到处晃动着呼啸的车辆与与忙碌的身影,到处都涌动着喧嚣与热烈。虽是早上八点多,我们已感受到金光浸透衣衫扎在肌肤上的灼热,大家不得不绕着房屋、道旁树的阴影往前走。
刚刚走完水泥路,一个五十来岁赤脚蹬着破旧自行车的女人,咯吱咯吱地驮着两筐海鲜,摇摇晃晃地过来了。那女人戴着具有当地特色的遮阳帽,只露着一张黝黑干瘦的脸,高高挽起的裤管上,沾满了褐色的斑斑点点的淤泥。我们快速靠过去,直往筐里瞅。长乎乎的海参,一个个挨挨挤挤;灰褐色的海蟹,正挣扎着掀动身上的海参往上爬;一些叫不出名的鱼啊、贝啊,横七竖八。我们还没看实在,女人已晃动着远去了。正失望时,三三两两的中年男女或开着摩托,或骑着自行车,呼啸着,摇晃着,从远方过来了。他们全都驮着大大小小的竹筐,全都像一个个泥人,全都行色匆忙,然而却全都抖搂着精神。同行的朋友悄声对我说,他们全是赶海者,正急着往农贸市场跑,那一筐海鲜,值好几百元呢!我不觉惊讶,想那泥海一定是个聚宝盆。
我们加快脚步往海边走。迎面,两排似松树的乔木婆娑着枝叶,一棵挨一棵,密密麻麻,立于道路两旁,好似两堵厚厚的城墙。此时,海风呼啸而来,乔木剧烈地晃动着身子,枝条疯狂地扭摆,发出呼啦啦的声响,似阵阵松涛。然而,海风一停,它们又恢复了先前的淡定与从容。我们越发以为那就是变形的松树。但细细打量,如松针一样的枝叶分着节,节与节的衔接处,青里点缀着针眼似的金黄;狼牙棒似的果子,远不及松果硕大壮实……后来,我们得知,这是一种专门种植在海滨防风固沙叫木麻黄的常绿乔木,它们耐干,耐盐碱,有很强的抗风能力。以后的几天,在湄洲岛,在石狮,在泉州,随处可见到它们的身影。尤其是海岸边,它们成片成堆的,紧紧相依相偎,墨绿成一团。它们该是守护海岸的的卫士吧!
我们终于来到了水泥修砌的长长海岸线。堤岸下,大片大片的滩涂,连成一个整体,犹如一张硕大无朋的褐色布毯,它们延伸着,铺展着,一直伸向远方。一眼望去,不见边际,远处,只是白茫茫、雾蒙蒙一片,似与无垠的大海相连,似与天上的白云相交。其磅礴,其浩瀚,其辽阔,一点不逊大海,怪不得当地人称之为泥海。
我们走下堤岸,打量着无边无际、茫茫无涯的滩涂。滩涂被人为地切割成了无数块,中间用淤泥筑起了一道道田埂似的樊篱,远望就像一个个巨大的井田。一些井田蓄满了海水,长长的田埂上,便有零星的渔民扛着锄头,佝偻着背脊,掏挖着淤泥加固。也有驾着小木船,晃晃悠悠向水中抛撒饲料的。这些宛若平原上的水田,因金光的照射,活脱脱变成了一面面巨大的镜子,直晃人的眼。微风一吹,水面漾起阵阵涟漪,似有无数的游鱼在晃动,煞是惹人爱。更多的井田干涸着,荒芜着,沉寂着。它们就像丰收后的原野,不!比原野更洁净,更纯粹,你看不到一颗草,一根藤;你听不到一声虫鸣,一声鸟叫,只有褐色的淤泥,赤裸裸地坦露在烈烈金光下;只有褐色的淤泥,无边无垠地铺向茫茫的海边;只有褐色的淤泥,向我们诉说着滩涂的辽阔与博大。偶尔,你也会发现滩涂远处有一星两星晃动的黑点,渐渐地,黑点大了,近了,原来是赶海归来的渔民,他们推着特制的小船,在淤泥上徐徐滑行,从苍茫的海边一路走来,泥浆虽溅得满头满脸,但满筐满筐的海鲜,又怎能掩饰他们脸上的笑靥?我想起了先前碰上的那些赶海者,不觉对他们多了一份敬意。
到底无遮无拦,烈烈金光下,我们还不曾站多久,额上脸上的汗水已蚯蚓似地钻出来,背上就像挂了只火炉,又像有无数的蚂蚁在啃。我们对着泥海恋恋不舍地拍了几张照片,开始往堤岸上爬。
父亲的童年
文/裴浩同
父亲的童年很美好,他常常满脸幸福地对我说起他丰富多彩的童年,捞小鱼、吃山椒……一件件有趣的事让我无比神往。
一个炎热的夏日,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跑到父亲家,他推开大门时,父亲家里的大黑狗"汪汪"直叫。这天是星期天,父亲在家休息,爷爷奶奶一早就去地里干活了,父亲和小男孩一溜烟似的跑出家门,找其他的小伙伴儿玩去了。不一会儿,五个小男孩就聚到了一起,他们的玩法可多了,一会儿你追我赶,一会儿玩石头剪刀布,一会儿讲笑话,笑得个个捂着肚子直喊疼。
晌午时分,孩子们饥肠辘辘。这时,一个孩子提议说:"咱们去小溪里捉鱼吧,然后烤着吃。"话音刚落,就得到大家的一致响应。孩子们跑到小溪边,小溪清澈见底,水中不时有小鱼游来游去,大家高兴极了,兴奋地拍水玩,小鱼吓得四下逃窜。父亲说:"咱们这样是捉不到鱼的,得用网捞。"说完,有个小伙伴儿飞奔回家取来网。有了网就是好,看到小鱼下网一捞,不一会儿工夫,就捞了十多条小鱼。下一步是烤鱼,大家七手八脚地忙乎起来,有的找来了一小块铁板,有的去附近找来几块大石头,有的去找干树枝……父亲跑回家,趁爷爷奶奶还没回家,拿了一盒旧火柴,又跑到厨房找了一点儿盐,然后一路小跑地回来了。这时,其他小伙伴儿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父亲用石头垒了一个炉灶,上面放上铁板,在下面点燃干树枝,再把小鱼往铁板上一放,等鱼快烤好的时候把盐一撒,不大一会儿,香喷喷的烤鱼就出炉了。大家围坐在一起,吃得可香了!
一次,父亲和伙伴儿们一起去西瓜地找爷爷,爷爷非常热情地请他们吃西瓜。爷爷种的西瓜又甜又解渴,小伙伴儿们吃得可开心了。西瓜地的旁边有个小土山,山上有许多野菜,他们跑到小山上去玩。有些野菜大家都叫不出名字,在一堆野菜中间有几颗长得像红灯笼的小果子,父亲摘了一颗放到嘴里,一口咬下去,味道出奇的辣。父亲被辣得抓耳挠腮,伙伴儿们看到父亲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父亲一溜烟儿跑回西瓜地,吃了好几块大西瓜才止住辣。后来他才知道自己吃的是山椒。
父亲的童年多么有趣啊!这都是我们这些住在高楼大厦里的孩子没有机会经历的。我虽然比父亲小时候生活得更幸福,但他的童年仍然令我十分向往。
写给老婆的信
文/秦海
亲爱的老婆大人:
你好!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上帝和我说妇女节来了,让我务必向十位美女致以节日问候,否则他老人家就保佑我每个月都没有零花钱用。我慌了,苦苦哀求能否通融一下,毕竟我只认识你这么一个美女。上帝考虑了一秒钟,恩准了,他说你"级别高,一个顶十个".
我很感谢上帝的提醒,你也知道对于这些节日、生日、纪念日之类的特殊日子,我向来记不住。怕待会又忘记了,我还是先送上我最真挚的问候吧,愿老婆大人永远年轻漂亮,身材苗条,节日快乐!
时间仓促,没有给你准备礼品,不过没关系,当下是网络时代了,老婆你就网购自己喜欢的衣服作为节日礼物吧。衣服的数量、价格什么的,你也不用征求我的意见了。反正你是咱家的"财政部长",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你还全面升级为"一手遮天".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无条件地支持你:买买买!当然了,过后你也别找我报销——我的工资卡早就交给你了。
本来想买束花送给你的,但记得婚后曾经买过一枝玫瑰给你,勤俭持家的你却说它华而不实。可是,常言道:"宝剑配英雄,鲜花送美人",庸俗的我还是想送花给你。思前想后,我有了一个万全之策:把咱家冰箱里的西兰花送给你!先是当花送给你,之后咱就做菜吃。咋样?老公我英明吧?虽然西兰花不是我亲自买的,是你从菜市上买回来的,可咱俩谁跟谁啊?所以,你就不要说我乱花钱了,要是今天有鲜花店的伙计送花到单位给你,你可别怀疑是我送的,反正我打死也不会说花了一百块钱。
平时都是你做饭,过节了,还怎么好意思让你动手呢?我决定亲自出马!不过,我突然想到,太久没有下厨,手艺早就生疏了。算了,为了不影响老婆过节的好心情,咱们还是下馆子吧。五星级大酒店?不是老公我出不起那个钱,而是过节了,人家那里肯定人满为患,咱还是到街头拐角的胡同里吃大排档吧。
老婆,别客气,你就尽情地使唤老公我吧。毕竟,你一年只有这么一次妇女节,而你无微不至的照顾,却让我和女儿天天过上了"父女节".
老婆,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谢谢你,我爱你!
爱你的老公!
我的心儿怦怦跳
文/冯楗涵
在日常生活中,会让我心儿怦怦直跳的事情偶尔会有,但最让我难忘的,还是我第一次获得一等奖的事。
那是一次少儿语言大赛,当时我四岁,上幼儿园中班。比赛那天,当我来到赛场,环顾四周,都是比我大的选手,似乎就我一个小屁孩儿。当我主动跟他们打招呼时,从他们的眼神里,我读出了我的不自量力。"爸,咱回吧!"我拉了拉爸爸的衣角。爸爸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悄悄对我说:"咱不是来比赛的,只是参演一下就行,你只要全心全意地把节目演给大家看就好了。"我知道这是爸爸在安慰我,我也在心里努力地不把这当作比赛。
尽管如此,我心里还是很紧张。我换好了军装,站在候场区静静地等待着,怀里就像揣了只小兔子一样,心里怦怦直跳,要不是爸爸在台侧提醒,我都不知接下来该我上台了。我把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踢着正步走了上去,在台中央敬了一个军礼,心情稍稍平静一些,刚要开始朗诵,顿时台下掌声如雷。这时我的心开始翻江倒海,连我自己嘴里说些什么,自己全然听不见了,耳朵里一阵轰鸣。我只注意到了台下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记不清自己是怎样把朗诵稿背完的,只记得表演完后正要准备下台时,突然想起了事先准备的自我介绍忘记说了,我灵机一动,把自我介绍的词说了一遍。从台下观众的表情我感觉到自己表演得还算可以,于是踢着正步,充满自信地走了下去。下了台,爸爸告诉我,我的表演很成功。
三个多小时的比赛结束了,终于到了颁奖时刻。与其他选手一样,我焦急地听着主持人说出的每一个字。主持人一阵卖关子之后,开始公布获奖选手名单。三等奖里没有我,二等奖里也没有我,看着那些获奖的哥哥姐姐,一个个捧着奖杯和证书,洋溢在他们脸上的那甜甜的笑,我的心里又打起鼓来,嗓子一阵发痒,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主持人喊我的名字,我高兴地跳了起来,飞奔上台。
这次我获得了一等奖,虽然我在所有选手里年纪最小,但我知道,我平时的练习并不比他们少,很可能是他们的多少倍,正如一句老话所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太奶奶的老屋
文/陈维昊
沿盘山公路而上,春风初暖,野花朵朵。泥泞土路蜿蜒,路尽头便是太奶奶的老屋,低矮土墙,铁锁挂锈。墙内一方小院,四孔窑洞,三畦菜园,这里承载着一个孩童心底最柔软记忆。
老屋由太奶奶打理。菜园用藤条和树枝围起来,里面种着丝瓜、凤仙花、番茄,旁逸斜出的是调皮的仙人掌,还有几棵在仲春时节绽放的桃树。四孔窑洞坐北朝南,油漆过的门上贴着积尘泛黄的春联,在午后的阳光下隐隐透出些沧桑的味道。东南角的水缸像位静悟的诗人,吱呀的水井日日吟咏也未惊动屋顶那湛蓝天空上的白色云朵。院中晒谷,屋内生炉,猫咪慵懒地蜷成一团,望着院外那台搁置多年,此时也尘埃落定,饱经风霜的老旧拖拉机。
小时候的太奶奶家几乎满足了长大后的我对于故乡所能理解的一切含义。夏天盘旋在头上的萤火虫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我和妹妹躺在塬上数星星,听奶奶讲鬼怪仙人。午后蝉鸣,一把蒲扇就能送走整个盛夏,桌上积满茶垢的茶杯中水亦生凉。秋收时节,玉米像金黄的地毯一样铺满小院,太奶奶坐在玉米堆旁娴熟地将两个玉米棒揉搓在一起,搓下玉米粒,我便也学着太奶奶的样子一通乱揉,却只有零星几颗四处飞溅,也不去管它,脱掉布鞋赤脚踩在玉米上,或者一躺,望向又高又远的天空……还有冬天的银装素裹,春天的万物朝生,我在晚上老人们纳凉的空地上听过各种稀奇古怪的传说,在人山人海的集市上喝过最好吃的牛肉汤,在戏台下看不懂上面咿咿呀呀,却被花枝招展的戏服吸引得忘记回家……
也曾凝望田埂上的一朵花,路边的一根草,三两只踉跄前进的蚂蚁,绕过了一捧土,爬过了一段树枝。我拥有了一种安静的力量,它来自田野的野性,来自溪水清澈的自由。
春节前夕,传来噩耗,太奶奶走了。我怔住了,心里骤然一紧,继而空落落的,顿时眼前一片模糊。生离死别好像到来得很简单,却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我不断反复问自己,就这样走了吗?
是,再也找不回来了。滑落的泪珠仿佛要带走心中最宝贵的回忆。仿佛那块充满故事的土地,写满安静的屋檐也如窗外风景般退去,而我只身一人乘坐前行的列车,带着来时的记忆,去往未知的终点。
沉重的雍凉大地上,一个孩子将手卷成喇叭样,呼唤着那个逝去的身影,回声涤荡,期盼那个永不再来的人停下消失的脚步,回头再看她一眼。